薄渐翻动纸页修长手指被衬得暖融融。
他微抬眼,看向倚在窗边像在吹风江淮:“想什呢?”
风有些冷,江淮关窗。
“没想什。”他过来:“你准备从哪科开始复习?”
“都行。”薄渐合上书,瞥过江淮桌边堆着沓高高二崭新地理书……刚刚他翻这本,连名字都没写,除没有新出印刷厂油墨味,完全就是本新书。
愈是故意撒娇话,从薄渐嘴里说出来,就愈显得色情。
“有符合你要求,没辣椒没花椒没香菜没葱没蒜外卖,也不用担心卫生,就酒店外带,”江淮划过手机界面,“点不点?”
江淮看着薄主席,脸“你不点外卖要不就自己去厨房自给自足要不就今晚喝西北风”冷酷。
仙女被迫向生活低头。
已至五月,后天是立夏。
临时起意,把下周三安排提前到今天。
但没等到薄渐出声,倒等来讲台上老林声喝:“江淮,你把刚才讲这道题再和大家从头讲遍。”
江淮:“……”
薄主席又鸽司机,跟江淮来江淮家。
晚饭点外卖。
怔:“……?”
江淮没回头:“下个星期就会考,地理和政治太烂,估计到时候过不……复习老睡着,和你开个视频,你做你自己事,但你要看见睡着,叫声行吗?”
薄渐:“……”
江淮等着薄主席回。他心想他这回主动找薄渐帮忙,薄渐肯定要和他提什丧权辱国、分割领土援助条件。
薄主席从不吃亏。
他说:“会考知识点总结老师都已经发下来,你只要能把学校发政治大纲和历史大纲都背过,及格就没问题,背就不和你起背……你和起先顺顺地理?”
江淮摸下鼻子,心想和薄渐块背历史,他
草木早都生新芽,枝头浓青,只在夜中还微冷。不怕冷青年许多已经换短袖T恤。江淮吃饭,回房间推开窗户。
车鸣遥远而模糊,嘶哑地响着,像盛夏短促虫鸣。
这时,江淮自觉矫情地想,到夏天呀。
明年夏天,他高中就结束。
薄渐坐在他桌前,慢慢地翻过他地理书。上回把严松踹进屋来,打碎台灯,江俪又给他换盏暖光台灯,说是对眼睛好。
点个外卖,阿财两分钟就好,倒是薄主席挑挑拣拣,磨磨蹭蹭,这个不行那个不好,最后拉着江淮小声说不想吃外卖,吃外卖会肚肚痛……
江淮似笑非笑:“吃外卖会肚肚痛,但用叠词会挨揍揍,懂?”
薄主席:“……”
其实薄渐说这种话,也看不出丁点儿撒娇意味。他眉眼生得疏离,眼色又浅,总端着副好学生斯文假相,说起话却有些漫不经心。
但就因为这,江淮才受不。
但他等半晌,薄渐慢条斯理道:“政史地知识点多,杂,要背得也多,你自己复习效率太低……这个周末有时间,等放学去你家,帮你整理下考试框架。你觉得可以?”
江淮愣。他扭过头,拧起眉:“你来家不耽误你别安排?”
薄渐:“不耽误。下周四会考,原本也是打算今天放学回家复习政史地。正好和你起。”
江淮觉得太碰巧,不大信:“这巧?”
当然没这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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