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他手里铜镜被那人拿走。
将铜镜小心翼翼摆在桌上,还找块手帕盖好,那人重新抱起杜楠,前后左右审视番,杜楠看那人明眸皓齿冲他笑:“真好看。”
杜楠:……
整天在家听他奶将他爹骂到缩成鹌鹑,这好像还是第次有人夸奖他爹?
赞完杜楠他爹,那人拍拍杜楠头,让他等着,自己则翻出铜脸盆跑出去,没多久便端回盆热气腾腾水,先给杜楠擦脸和手脚,擦完水也没扔,她自己用那水仔细擦头脸,还用手巾蘸水将头发抹又抹……直到将自己擦干干净净,这才将基本已经凉水泼到院子里树下,等到回来看到大字型瘫在炕上杏郎,她还把杏郎拾起来,插到刚刚撒水地里。
气呵成,干净利落。
回来她也没闲着,她给杜楠梳头抹香脂,杜楠他爹给儿子准备闺房是认真,铜镜、铜脸盆、木梳、头油……应俱全,铜镜前还摆瓶香脂。
和之前给杜楠洗脸样,那人给杜楠弄完才开始收拾自己。
不起这晚,昨天晚上做衣服累才这样,平时也是他烧饭……”
就有点……欲盖弥彰。
杜楠他爸平时也经常起晚←再没有人比前天晚上还和他爸睡个被窝杜楠更清楚此事。
然而那个人却好像信。
看看杜楠他妈潇洒返回厨房背影,听听隔壁他们卧室里杜楠他爸小声呼噜,又瞅瞅手里衣服,那人脸上难得露出丝迷惘。
绑夜头发散开,黑缎似披撒满细细脊背,没用梳子,那人用手指在头发里简单抓抓,那头发便柔柔顺顺被她抓整齐,拧成股把抓起来往上扎,将杜英家杏郎送他簪子插进去,个端庄丸子头便梳好。
滴头油也不用,人家头发就黑亮又柔顺,点香脂不涂,人家脸蛋依旧白皙细嫩。
他低头看看那人放在他手里铜镜:再涂香脂也还是那黑,而头顶那几根毛,用头油也只会打绺——看着铜镜中自己如今尊荣,杜楠面无表情。
他爸妈真没记错吗?他这辈子长得真和上辈子模样?他上辈子有这难看?
杜楠开始怀疑自。
抱着杜楠重新回到他们房间,那个人将杜楠轻轻放到床上,然后仔细打量起手里衣服。
共三套衣服套里衣还有套鞋袜,看着都非常新。
三套衣服套娇黄,套青绿,还有套藕紫,都是姑娘们喜欢颜色,杜楠他爸还在上头绣花儿,娇黄那套上绣是迎春,青绿绣是垂柳,藕紫那套上则是丁香,又别致又协调,看着就比其他人身上刺绣大气,哪怕是杜楠这种对刺绣毫无解人都觉得他爸绣活儿十分可以;鞋子只是普通黑布鞋,然而杜楠他爹也在上面绣花,绣是三种颜色花,黄色,青色还有紫色,刚好和衣裳颜色致,这样来无论穿那套衣裳都搭配;至于里衣则更普通,只是用料子非常好,那人用手摸摸,只觉得这里衣摸起来竟比外头那三套衣裳还要滑软些。
在那细软里衣上摸摸,又将那些精美绣花儿摸又摸,好半天,那人才抬起头对杜楠道:“你爹可真能干!”
听杜楠愣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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