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伯笑嘻嘻:“就说你这孩子平日里跳脱,遇着正事也绝不含糊,浪子回头金不换,还是老话靠谱。”
宋逸舟再度干咳几声,又瞧瞧他大哥,见他正拿巾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并没有戳破他意思,这才放心下来。
他扶何伯坐下,半晌,忍不住问:“何伯,你何时回泸州?”
何伯笑道:“不急,侯爷说,今年除夕难得人齐,让留着呢。”
宋逸舟哪里瞧不出宋俨明什心思,这厮惯会借刀杀人,又寻不出错,只暗暗咬牙切齿。
他自没有说出来,第天上任,他便将给他立威左都尉使陈青给,bao打顿,而巡防营庞都督早已将状告到宋俨明处。
本来这种罔顾法纪之事那巡防营都督有权力告到御前,不过武官不比文官说话好使,念及如今宋俨明正深受圣上信赖,多多少少都要留给他几分面子。
——北安朝重文轻武,便是最高等级大将,也不过从三品,论功行赏起来,往往是落在后头,还比不过个督军功劳来大,是以都督思虑半天,只告到宋俨明处。
宋俨明径直戳破他谎言:“庞都督皆已跟说。”
宋逸舟面色僵,忍不住哼声道:“就说那厮光会告状,有种冲个人来。”
也不过比他当客人时候多两例菜式,看上去味道还不如阿良给他做。
容玉叹口气,将边布菜小厮手上筷子拿过来,
在小厮满脸惊讶之中,容玉拿个大盘子,装些饭,又挑拣几样看上去稍微能吃菜,便跟盖饭似,直接端回自己西苑去吃。
前厅伺候小厮仆妇们哪里见过这样情况,个个面面相觑,其中个立即去报告戚总管。
平阳侯府本来事情不多,自打容玉来之后天天都是事儿,戚总管自是生恼火得很,原本想追上门去数落通,但后来想想,那小子痞赖,独自上门说不准被他怎反咬呢,当下打消念头,决定晚上时候找个机会跟侯爷告上状。
又听宋俨明道:
“明天亲自陪你去都督府趟。”
宋逸舟知道这是押着他去道歉呢,但何伯在旁,他只能梗着脖子,
“知道。”
何伯见他兄弟俩恢复友爱,摸摸下巴几根花白胡须,
“胡闹!你以为还是草莽江湖?”
宋俨明沉脸:“庞都督给平阳侯府面子,若是告到御前,少不得拉你去立威,以儆效尤,哪里还能坐在这儿好端端吃饭。”
宋逸舟气闷,正待争辩,却见何伯已经在下人搀扶中进来。
他脸喜悦,“二爷,今日第天去巡防营报道,可还好?”
宋逸舟心里顿时紧,他瞧瞧宋俨明,咳声:“好很,比在江湖上舒服多。”
是以冷哼着当场便屏退来报告小厮,并没有去寻容玉麻烦。
到晚上时候,宋家三兄弟皆已回来,厅堂里难得这般热闹时候,戚总管安排得当,添些菜式,颇有几分过节气息。
在布菜之际,宋俨明循例问宋文彦今日功课,等宋文彦规规矩矩地回答清楚,他才回头看眼旁被小厮伺候着净手宋逸舟,
“第日去巡防营报道,可还适应?”
宋逸舟将巾帕丢,面色如常:“还成,就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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