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孤儿,十九年前被楚州容家收养,生辰不详。”
玄宗喃喃自语,“十九年前……楚州……”
世间绝无可能有如此相像两个人,除非……他手掌猛然收紧,
“你左股是不是有寸左右绯色胎记?”
“你怎知道?”
宋俨明早在入门时便看见眼前这幕,心间咯噔声,连忙上前来扶住玄宗,
“陛下,他并不是顾夫人!”
玄宗像是被声惊雷击中般,浑身僵,烈焰般灼烧瞳仁渐渐清明过来,他犹自死死地盯着容玉,上下打量着,似乎要在他身上看出个洞般,牙根耸立,眼中更如惊涛骇浪,
“你是哪里人?”
宋俨明眼中晦涩不定,喉结翻滚着,
容玉生怕在这殿内睡着,便立刻起身,悄声走到外殿,踱着步,想稍稍减缓些自己困意,
等他撩开纱幔回到内殿,却是发现龙床上床幔微微颤动着,个人影影影绰绰,似乎坐起来,嘶哑声音像是梦魇般,
“宛儿?”
容玉心里紧,“陛下?”
随着这声陛下,床帐被用力扯开,个两鬓斑白、面有威严男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双目瞪大,嘴唇张张,举起颤颤手来,
受他存在,只是不知道宋俨明是怎说得动,他抿抿嘴,轻轻露出两个浅浅酒窝,紧紧地捏住他手。
晃半日过去,玄宗仍未醒来,容玉怀着六个月身孕,久坐不得,自然是辛苦得很,但他只是调整下坐姿,继续等着。
宋俨明余光瞥见,悄声过来,不轻不重地给他揉捏着腰肢酸软处。
容玉心里酸,只轻声道:“不累,你且歇着片刻,不用管。”
宋俨明怜惜地摸摸他头发,没有中断揉捏,容玉叹口气,二人心有灵犀,情愫脉脉,自不在话下。
这话回得大不敬,然而容玉已经管不太
“陛下,他是容玉。”
“你回答朕!”
玄宗对宋俨明话充耳不闻般,只死死地盯着容玉,容玉看看宋俨明,又看看玄宗,吞吞口水,他心间不安感愈盛,只强作镇定。
“楚州……乃楚州人士。”
“生辰几何?”
“宛……宛儿……”
容玉想回身去叫人来,玄宗却是立时掀开被褥,仓皇下床来,容玉竟不知濒临死亡之人竟如此迅速,他三步并作两步摇摇晃晃上前来,双目红赤,鹰爪似得大掌抓住他手腕,扯到跟前,
“宛儿,朕找得你好苦!”
容玉被他这副癫狂模样骇到,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旋即,耳边阵匆匆忙忙脚步声,
“陛下!”
喜公公走进来,与宋俨明耳语几句,宋俨明点点头,便让他下去,与容玉道,
“携太子去钦天殿趟,陛下若有动静,喜公公便在门外候着,通传声便可。”
容玉点点头,“你去吧。”
等二人退出去,容玉稍稍动动酸软腰肢,心思,也不知玄宗什时候醒过来,更不知到时候会跟他说什,或者只是临终前想瞧瞧魅惑他儿子人长什模样吧。
容玉苦笑下,抬抬沉重眼皮,宋俨明在宫中三日,他在家中亦是歇息不好,此刻在这儿坐大半日,更是疲累紧,他换姿势,眼皮却是愈发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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