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被吓跳,帮着阿青将宋逸舟卸在床上,但见他双目紧闭,整脸蜡黄,唇色乌青,呼吸微弱,仿佛下刻便断。
容玉心下滞,慌慌张张地扑过去,颤着双手检视着他,才发现他肩上有贯穿伤,血液虽已凝固住,但血迹发着黑,显然是中毒。
“怪。”
豆大眼泪从阿青脸颊上淌下,她张张嘴,
“快,快叫刘军医。”
宋逸舟黑沉着脸坐在主位,底下将军们早已吵翻天。
两派意见在争论,边说是胜利在望,任何人性命在胜利面前都不值得提,另方说鹰军能有如今气势,全在于视将士如手足,更何况是军副帅,自是要全力营救。
沸沸扬扬,直到深夜还没有得出最终结论。
那天晚上,宋逸舟将马平川叫进自己营帐,二人促膝长谈夜,无人知道他们在说什。
容玉夜未睡,只守在大营外面。
伤兵从前线运送回来,大营里毡房早已经摆放不下,剩余伤员全数都转移到营外空地上。
呻·吟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夹杂着汗味、血腥味等令人不安气息。
满地伤兵痛苦挣扎着,残体碎肢四处都是,还有龇牙咧嘴捧着自己肠子等待救治兵士,容玉脊背发凉,战争残酷触目惊心。
他实在没有理由、也没有心情躲在营帐里面安详度日,只换军医服制,竭尽所能地帮助伤员们。
等夜里,大军终于回归,容玉看见浑身血腥宋逸舟,差点吓到面目失色,原本还以为他受伤,又见他行动自如地视察伤员状况,心间松口气,才知道那些是敌军血。
容玉憋住即将涌出泪,立刻去,又被阿青叫住,她咬着牙道:“为避免军心涣散,悄悄去,万不可与任何人说。”
容玉点点头,心里佩服她在
等宋逸舟与马平川二人出来,看见容玉,二人双双愣,面上都有几分不自然。
最终二人各自分头去,谁也没有顾及容玉。
容玉全然没有想到,宋逸舟刀枪匹马去救。
等得到这个消息时候,他已经从敌军战营里回来——靠着阿青搀着他,阿青将宋逸舟头脸遮,只与人说是同被俘去将士,最终进容玉大帐。
容玉营帐少有人来,没多少人注意这儿。
阿青满脸肃穆地跟在宋逸舟身后巡查着,他们二人之间像是什事都没有发生般,可容玉知道,他们必然心有介怀,只是因这场战争使得他们将所有心思压制在心底——他们目光从不主动接触,像熟悉陌生人般。
容玉叹口气,不再出现在二人面前,回到自己营帐,换去沾满血腥衣服。
接连数日战事激烈异常,自前些日倭夷后防军被断,倭夷集结各大部落,集结二十万大军反攻,然鹰军顽强抵抗,竟有拉锯态势,等宋逸舟率军攻破他们前锋,倭夷节节败退,眼看着胜利在望,然而便在这样时候,阿青被俘!
听逃脱将士回来说是中倭夷埋伏,后又被倭夷截去后路,苦战之下不敌,最终被俘,倭夷派来使,说是用阿青换得双方歇战,立炀和之约。
容玉听说,心间慌乱,立刻去议事大营,他近不大营,只远远地听得里面不断有吵架声音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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