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从来没有这般待自己苛刻过,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等夜色愈黑,连两位人高马大亲卫都疲倦紧,但大家都约好似,谁也不肯停下来。
令人雀跃,等第二日天蒙蒙亮,风雪愈小,再行走约莫个时辰左右,大雪已全然停歇,连路上积雪也少很多。
容玉心间好奇,按常识来说,愈是到峰顶愈是严寒,怎这雪月峰却像是反过来般,等再往上行数百米,身边渐有绿意,空气似乎也温暖不少。
三人苦行天夜,早已乏累至极,此时见这样场景心间不免雀跃,也知道快要到达目地,脚程不由加快些,却在此时,身边灌木丛中
容玉跳下马车,阵冷风卷进脖间,令人细密地起层鸡皮疙瘩。
定睛看,容玉不由得倒抽口气,他也爬过许多山,平生见过最陡峭山峰也远及不上眼前这座。
雪月峰,在这干燥西域,却是常年冰封,遥遥望去,披雪如月。
容玉抿住唇,坚定地握住手。
护送小队已经就地返回,登山只剩容玉,以及两名轮流驮着宋逸舟上山亲卫。
已经没有任何耽搁时间,容玉带两名宋逸舟贴身亲卫,四人马车在众小队掩护下,自营帐出发,快马加鞭向西域腹地雪月峰出发。
马车摇摇晃晃,里面座位已经全被拆掉,用被褥垫几层,宋逸舟虚弱地躺在里面,被大氅紧紧围着,容玉在旁照看他。
看看身边紧闭着眼睛人,容玉叹口气,这张脸形容枯槁,几乎看不到往日威风,更别提战神半分模样,容玉心间哀戚,他虽不至于大包大揽,但若是宋逸舟出事,他这个穿书者绝对脱逃不干系。
遥望着马车卷起漫天灰土,容玉心间片伤感怅惘。
自己来这个世界意义是什,好像就是将所有故事线搞得团乱,最终害人害己。
即便有阿青给地图,但这入山过程远比想象中困难。
这雪月峰不仅陡峭,且山风凌厉,如同魔鬼般疯狂呼啸着,好些次容玉都被吹得狼狈地栽跟头,幸好宋逸舟两名亲卫骁勇,在背着宋逸舟同时,还护持着容玉,容玉生性要强,不愿当人累赘,然这种时候却又无可奈何,心间羞愧难当。
如此艰难地行进着,在山脚下时候尚还是清晨时光,而等夕阳西下,却还远远未到巅峰。
按着路程,这山路须得爬上两个白日方可登顶,然而宋逸舟身子孱弱,如何扛得住这风雪天气,早点到达目地便多丝希望。故而容玉征求两位亲卫意见,决定夜里不歇脚,直接往上爬。
无尽,bao风雪四面八方袭来,天地茫茫只有四人,空气寒如冰刀,容玉每呼吸口便觉得肺部如同刀割般,但他只咬着牙,决计不肯拖累两个亲卫——他们还背着个成年男子重量,自己轻装上阵,又哪里有脸面拉下点脚程。
他十指抓着自己头发,颓然地闭上眼睛。
日升日落,等第三日清晨,车身晃,停下来,帘子被撩开来,宋逸舟个亲卫钻进来,
“公子,已到雪月峰脚下,山路陡峭,已经不可以行车。”
容玉点点头,“好,你与黄良道随上山,其余人就地返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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