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感受到母亲
气息，以及对方用柔软指尖不断描摹自己面颊，那是
种很温柔，很小心翼翼地抚摸。
无数次方乾安都想睁开眼睛，自己扑进妈妈怀抱，但最后，他都忍住
。
因为跟母亲寥寥几次白天接触，让他深刻地意识到，妈妈不喜欢睁开眼睛自己。
【“眼睛……他眼睛里有东西呜呜呜，你们都没看到吗？他眼睛后面有东西！”】
【“不行，
得把它挖出来，不然它就会跑出来……乾安，别怕，只疼下下，妈妈很快就好……”】
所以从记事后，方乾安基本就没怎
见过自己母亲。
“……那个年纪小孩般都会吵着要妈妈，但从来都不会。”
方乾安低着头，他看着自己脚尖，低声说道。
顿半晌，他看身侧李秀眼。
“你不问为什吗？”
“但是,们就是遇到。”
方乾安不知不觉也坐到李秀身边。
偷偷汲取着李秀身上比常人稍低体温，方乾安从昨夜直到现在直纷乱不休心,这才稍微平静点。
“这个世界本来就有鬼。”
他喃喃道。
李秀瞪着方乾安身上抓痕,脸色青阵白阵。
他嘴唇翕合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其实，直到今天早上,从硬邦邦床上醒来时候,李秀都还抱着“切都只是噩梦”幻想。
可是,当他冷汗淋漓地翻身坐起，抬手时刺痛，让这个幻想如同泡沫般瞬间破碎。
他盯着自己手掌边缘新鲜齿痕,看很久。
【“别叫疯子！你们只是不知道！那东西就在那里！它在看，它
李秀愣下，慢半拍才平平开口：“哦，为什？”
方乾安听着对方毫无好奇心询问，嘴角抽搐下。
他深吸口气。
“因为当时觉得，每天晚上妈其实都会跑到房间看……就那样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在半梦半醒中感受到她到来。她头发就那样搭在脸上……”
年幼孩童紧紧地闭着眼睛，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早就知道。”
*
方乾安母亲,是个疯子。
明明在方乾安幼年时,女人还是个温柔甜美大家闺秀,但不知道什时候起，她就变得不正常起来。
最开始只是会莫名其妙自言自语，以后或者是看到些莫须有东西，到后面竟然发展为狂,bao伤人。而这种狂,bao，在她见到方乾安时会显得尤为严重。每次与母亲见面，方乾安得到都只有女人尖叫和谩骂，不然就是极度恐惧。
换衣服时,李秀也并不意外地在自己肋下看到已经接近发青勒痕。
从高空坠落时，体型高大男生直死死地抱着他,用力之大，仿佛恨不得把李秀整个人勒入自己身体之中。因为这些勒痕缘故,哪怕是现在,李秀呼吸稍稍用力点,都可以感觉到肋骨处传来隐隐作痛。
李秀无论如何都不想承认,他撞鬼。
可是,这两天发生切,让他压根没有办法再继续逃避下去。
“不明白……这到底是怎回事……”不知道过多久，脸色惨白，摇摇欲坠少年才抱着头,缩在沙发上发出丝充满惊慌低语。“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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