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上
大学，
就没有办法照顾她。让外婆这样
个人留在家里，太危险。”
“不过，也不知道送养老院到底要多少钱……觉得应该没有那
多钱
李秀看着外婆平静
侧脸，良久才徐徐从胸臆中吐出口气。
他并没有多说什，只是转身回到厨房，从米桶里盛米，放在另外只普通瓷碗之中。
已经没有香灰可以用，所以这次李秀也没有顾得上给生米拌香灰。
就希望哥哥不要介意这点吧？李秀对自己说。
当然，前提是，“哥哥”真存在话。
深吸口气，少年转过身来开始熟练地收拾起厨房。
等到将厨房里所有东西收拾干净，时间已经很晚。幸好，浪费东西不太多，唯无法归位，只有之前被外婆珍重装香灰小坛子，还有给哥哥送饭那只碗……
等等，送饭？
李秀站在厨房里，忽然间察觉到之前直萦绕在心头那点不对劲究竟从何而来。
外婆今天……并没有催他给哥哥送饭。
“外婆，你之前是打算做什？厨房里……好乱。”
外婆此时已经安静下来。
听到李秀问话，她呆滞地抬起头来。
“李秀，你回来啊？”
老人说道，眼睛里片混沌。
冲进厨房看，饶是李秀也彻底呆在原地。
厨房里只能用灾难来形容。
到处都散乱锅碗瓢盆，水龙头开着，水浸满地面，新鲜不新鲜食物全部被人从冰箱里拿出来，铺得到处都是。
每样食材上面都撒满米。
而最让李秀感到心惊是，之前直被用来储藏香灰那口坛子，此时已经彻底碎裂。
把碗照常搁在床底下之后，李秀疲倦地在满是灰尘破败房间里坐好会儿。
他又次想起下午徐老师跟自己说那些话，然而此时心情却变得十分微妙。
“如果外婆真变成老年痴呆，估计只能送养老院吧？”
不自觉中，李秀已经看着房间里那些杂物落在地上参差不齐阴影，自言自语地说道。
“外婆其他亲戚看上去都不太靠谱样子，她养老只能靠。如果没有大学学历，这样身体根本不可能负担她接下来生活……”
李秀在原地站定片刻，他感觉自己喉咙干干，胃也有些抽紧感觉。
他感到种古怪不安。
李秀站在厨房门口，看向客厅。
经历下午那莫名其妙恐慌后，外婆就像是已经忘记自己失态，这时候已经拢着袖子，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看起电视。
“……”
“今天放学怎这早啊？”顿顿，她笑道，“在学校里交到朋友吗？”
滴口水在外婆开口说话时，顺着嘴角流下来。
而李秀僵硬地站在片狼藉厨房里，心点点地沉下去。
*
李秀没有再继续追问外婆那些有没。
地上污水将香灰彻底打湿，冲散，再也无从收集起来。
至于之前李秀听见那声脆响，来自于只摔坏碗。
是“哥哥”平时用来吃饭那只碗。
也不知道外婆之前究竟把它放在什地方，总之现在，它已经摔得不能再碎。
李秀站在原地，深呼吸十多下，才勉强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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