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桌
最尽头，是两张并排摆放高椅。高椅背后，则是
座高大神龛，不过江初言此时却完全看不到神龛内部所供奉神像，因为雕饰精美神龛外围，早就被层厚重黑布严密笼罩
起来。
不过，那神龛确实造得太过于高大，就算是黑布也未能完全笼罩完全。
透过黑布底部缝隙，隐约还是能看见里头塑像影子。
条粗大龙尾，表面覆盖着细密鳞片。黯淡光线下，鳞片表面斑驳鎏金随着人移动而闪烁着细碎鳞光。
不愧是信仰龙神地方。
“哇哇……”
“哇……哇哇……”
婴儿在尖叫。
在嚎哭。
但等他再仔细聆听时，唯能听到只有周遭人欢声笑语，以及火焰在湿润树枝枝条上不断跳跃发出来噼啪声。
那是婴儿嚎哭声。
寒意如同蛇般蜿蜒爬过他背脊，他在跌跌撞撞中，不安地掀开红布角，正好看见头戴面具村巫与布达措措起，提溜着早已绵软下去白化大鲵尸体，将其塞进红圈之中那座灵塔底部。
然后他们点燃那座塔。
火焰瞬间腾起，将高大精美灵塔吞没殆尽。
隔着扭曲气流与红色火舌，那条死去大鲵，却在灵塔内部缓慢地卷曲起来。
呼吸滞，熟悉恐慌袭来，但很快贺渊就拉住他手。
“
就在你旁边，别怕。”
听到贺渊声音，青年心跳倏然快拍。
他手被完全包裹在贺渊冰凉掌心，连指尖都没法颤动。
周围声音变得更加嘈杂且喧嚣，红布之下，村民们叽叽咕咕声音就像是从水下传出来。而江初言就像是被水鬼拖入深潭落水者，四面八方都是那粘稠，含糊，连绵不绝音潮。
江初言在心里想道。
哪怕只露出点点，也可以看得出来，这座雕像雕刻得非常精美。
灵塔燃烧起来之后，气氛达到高潮。
不知不觉中，江初言已经在村民们簇拥下，被送入广场另端，那座类似于祠堂古老建筑之中。
高大木质建筑内里非常宽敞，不过就是因为太宽敞，所以采光严重不足。
从高高房檐下垂下来电灯泡即便在白天也亮着，但昏黄灯光根本没办法照亮祠堂内部那泛着潮意阴影。
进祠堂之后，江初言忍无可忍地扯下头上红布，再抬头，就看见祠堂正中，摆放着张长长黑色木桌。
……
看到这幕，江初言呼吸又是滞。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鱼在受热时确实会因为肌肉受热而抽紧。
这不过是再正常不过场景。
这非常正常。
他直努力地说服自己不要多想，然而恍惚中他又听见那种奇怪哭喊声。
而他无处可逃。
脸色惨白青年垂下眼帘，他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红布下缘，那些人正手拉着手，边唱着歌，边扭动着身体，每个人都像在舞蹈。龙沼传统服饰上到处都是繁复卷曲花纹，人们舞蹈时候那些花纹就像是活过来般在不停抽搐和蠕动。江初言只看小会儿就觉得头晕眼花，几欲作呕。
江初言默默祈祷这古怪“祝福”能够早点过去。
“哇呜呜呜……”
然后，江初言听到阵细若游丝嚎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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