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回到
房间，披着被子就睡着。
而他甚至没有
点印象。
“砰砰砰——”
敲门声还在继续，董瑞明
声音从门外传来。
大学同学热情声音此刻落在顾何止耳朵里却像是锤子正在敲打他脑浆，让他感到阵头晕目眩。
可此时他却像是即将被抛弃流浪狗般跪在地上，四肢着地朝着顾何止爬过来。
【你就当养条流浪狗好不好，你对路边野猫野狗都那
好……你能不能对
也好点……】
攀爬时，地上血痕汇集成深红河流。
【阿止……别丢下……】
【阿止……】
黑暗中男人冲着顾何止露出笑脸。
明明是堪称英俊五官，笑起来时候却像是恶鬼般渗人。
【阿止，是哪里做得不对吗？告诉好不好，会改……】
鲜血源源不断地从男人眼睛和口鼻中涌出来。
他朝着顾何止伸出手。
顾何止觉得有点有趣，下意识地开口问句：“哦，那这种符咒有用吗？”
名为阙白男生短暂地沉默瞬，但他眼睛始终没有从顾何止脸上移开。
跟正常人眼睛比起来，他瞳孔似乎更大，因此显得眼神格外幽暗。
过于专注视线落在皮肤上，甚至像是拥有实质般，让皮肤微微有些紧绷。顾何止被阙白盯得有些不太自在，正准备撤退时候，耳畔却传来对方暗哑地低喃。
“有用。”
最开始只是觉得他很可怜。
在传闻中，那个人有着严重精神疾病，他本来应该待在精神病院，可有权有势父母却强行把他塞进正常人世界。
社团活动里，所有人都在嬉笑打闹，唯独那个人坐着地方形成小块真空地带。
瘦小男生垂着头，专心致志地用红笔在笔记本上图画着，看上去表情几乎是静谧。
顾何止坐在他旁边，偷偷看眼。
“……什事？”
顾何止踉跄着起身，艰难地打开房门。
董瑞明还保持着抬手敲门姿势，猝不及防
“何止！”
“喂喂，顾何止！你没事吧？！”
敲门声伴随着男人呼唤，让顾何止猛然睁开眼睛。
他剧烈喘息着从床上坐起来。
也许是因为之前小半个月时间里他几乎都不曾入眠，身体已经到极限。
【别丢下，阿止，只要你不要丢下，什都可以做。】
苍白手臂上也浮现出殷红血痕。
顾何止捂住嘴，将所有尖叫强行咽回喉咙。
他绝望地看着自己面前男人。
初次相遇时还残留着少年孱弱模样阙白，在几年中就长成四肢修长身材高大男人。
鲜红嘴角朝着两边勾起，阙白对着顾何止露出个稍显古怪笑容。
事后想起来，那笑容之所以显得那样不自然，大概是因为那纯粹就是个模仿出来笑容。
那是阙白观察其他人，勉强模拟出来表情。
*
【真要把丢掉吗？】
笔记本上并不是人们传言中各种可怕诅咒和血腥图画，在顾何止看来，那更像是种……
“这是种符咒。”
阙白倏然抬头，盯着顾何止小声说道。
“在自学符咒。”
柔软语调，听上去有点像是在解释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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