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鼠实在是太吵
……本来
也不想管
，但是，昨天晚上它们好像还跑到房间里去……”
戚伟差点没被乔良烦死。
“老鼠老鼠，又是老鼠，你他妈
个男人有必要跟几只老鼠过不去吗？你要是真那
计较这里进老鼠，就去买点老鼠药好不好，你在这里敲什敲，神经病啊？”
昨天乔良就已经神经兮兮，在戚伟看来，白天乔良看上去好像比昨天晚上更加不正常。
他黑眼圈几乎都要挂到嘴角上，因为睡不好眼窝也有点凹陷，双眼睛熬夜熬得通红通红，看人时都不聚焦。
大概是因为睡眠不足，他太阳穴现在闷闷疼，耳朵后面有根筋也是跳跳。
“砰——”
然后戚伟就又听到那种闷闷敲击声，隔着道门，那声音断断续续从出租屋客厅里传出来。
*
“乔良你发什神经啊，大早在这里敲敲敲——”
“敲敲敲敲你老母啊——”
……
几秒钟之后，戚伟叫骂声戛然而止。
他睁大眼睛死死盯着窗口，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早就已经不是工厂里可怜虫打工仔，而他现在住地方也不再是简陋阴寒宿舍。
这里是十四楼，怎可能有人趴在窗外敲窗？
“砰。”
“砰砰。”
然而戚伟却始终没能睡安稳。
伴随着墙之隔女人所有若无哭泣声，也不知道是谁直在他窗户外砰砰敲窗。
当初戚伟在家人安排下进个厂子打工，完全没坚持下去原因就是工头每次快要到起床时，都会不停地敲他宿舍床头前玻璃窗。
欠，心满意足合衣倒在床上，没会儿就睡着。
而在那汹涌睡意吞没他意识最后瞬间，恍惚中他听到墙之隔董瑞明房间里，传来细细，女人哭泣声。
“呜呜……呜……”
“呜呜……”
啊，是小琪啊。
“对，对不起吵到你……不是计较老鼠……是它们……”
乔良结结巴巴地开口企图解释，但话到嘴边他才发现自己语言组织能力是如此之差。
他不知道该如何跟气势汹
扯开房门，戚伟眼就看到手持扫把杆，趴在客厅里东戳戳，西敲敲瘦弱男人。
他没好气地冲着他骂句，果不其然就看到男人背脊颤抖下。
乔良慢半拍才从沙发下旁边慢慢坐起身来。
“对，对不起。”
乔良喃喃对着戚伟说道。
……
愣几秒钟后，戚伟才盯着玻璃窗里倒映出来，属于自己脸，猛然舒口气。
靠，真他妈无语，自己吓自己。
这几天为应付催债，总觉得自己脑子都浑浑噩噩。
戚伟揉揉后脑勺，努力让自己清醒点。
把戚伟烦得不行。
迷迷糊糊中，戚伟翻个身，用枕头掩住自己耳朵。
可无论他怎躲，那时不时响起敲窗声还是如影随形，个劲地往他耳朵里转。
“靠，有完没完——”
终于，戚伟忍无可忍，两眼通红地从床上跃而起，冲着窗外那张惨白脸就骂起来。
戚伟想。
董瑞明那小子……还真是不怜香惜玉呢……
对，明天可以找个机会跟他说……带人回家过夜……可以多交点费……
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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