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沉默,不过是在想件事……
若是江衔玉真那
而当他躲在面具之后,战战兢兢为当年事情向他道谢,并许诺无论何事都会被其驱使时。
江衔玉忽然哭。
“知道这样会让你为难,可你是毒谷神医,也只有你开口,才可以……可以报仇。”那跟江离有着三分相似清秀少年呜咽着,掩住自己脸。
明明开口人是他,可看上去羞愧到无脸见人人,也是他。
江衔玉让谢玄之开口告诉众人,他身上暗疾,只有用江离天灵血作为药引才可治。
谢玄之本来对江离没有丝毫感情。
没有爱,也没有恨。
作为药人,折磨他,蹂躏他,将他视为草芥践踏人实在太多太多。而那位江离公子又离他太遥远,谢玄之怨恨实在是到不那远地方。
直到……
直到衔玉公子开口,他才知道,原来当初为救自己,这包裹在锦绣皮囊里少年,竟然还有那残忍手段来对待他同胞兄弟。
“让……死……”
谢玄之移动着眼珠,比正常人大上圈瞳仁直勾勾对准床上江离。
“哦,可是想让你活。”
丑陋到宛若妖魔般神医轻声说道。
“你不会死。”
毒谷神医年纪并不大,说话时候喉咙就像是被烟熏火燎般,粗粝沙哑得要命。
然而,从衣襟和袖口中隐隐透出来几寸肌肤,却又是年少之人特有光滑紧致。
江离眨眨眼,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何时,谢玄之已经撤回手,好似他在昏迷时候差点掐死他那个人完全不存在般。
江离就像是剧情要求那般,保持着死般沉默。
好吧,现在他看上去除还能喘气,其余地方跟尸体好像也没有太大不同。
虽然,其实不用那个人血,也另有他法为江衔玉重塑周身经络,祛除暗疾。
“,从来都不想真伤害他,只是想让他知道,被人伤害到底多疼。”
似乎是误会谢玄之当时沉默,江衔玉声音发颤,直在结结巴巴地解释。
可江衔玉却不知道,谢玄之既然曾为药人,就根本不会在乎这世上道德礼仪。
他在乎,只有江衔玉个人心愿而已。
*
“所以……真不甘心。”
谢玄之直到现在,都还记得江衔玉在他面前怔怔流泪模样。
那是他听到魔教被破消息后,第次离谷寻人。
他运气真很好,很快就找到那块玉佩主人。
他说。
*
【谢玄之垂着眼帘,定定地凝视着床上那个虚弱少年。
他隐约还记得对方在赤炎教里时不可世,飞扬跋扈模样。
那人总是被花伏鸠那个魔头抱在怀里,身上穿着半遮半透流金溢彩金缕衣,耳垂上挂着宛若明月般羊脂玉珠,那对赤裸小腿永远半垂在男人膝盖侧,微微晃动着。
同样毫无血色脸,同样空洞虚无眼神。
唯不同是,在谢玄之面无表情准备再给他嘴里塞些不知名药物时,他微微转过头,将已经被塞进唇间药丸硬生生吐出来。
“让……”
游丝般低语在四处漏风,歪歪斜斜草棚中响起。
若不细听,恐怕只会以为那不过是少年几声虚弱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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