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出，佛珠，抄经堂。
奚迟视线不自觉落在江黎手腕。
想着桑游
话，脑海没头没尾地闪过
只黑漆漆小金乌。
还在抄经。
奚迟：“？”
江黎言简意赅：“
有夜出习惯。”
奚迟怔
下，转头看他。
山海是寄宿学校，除周末，学校基本不开放，也没有外出可能，哪怕是学生会成员也得申请加批准，校门不能出，那夜出做什……奚迟思绪停，记忆像是突然被按下某个开关。
高那年，论坛里飘红好几个帖，半西山，半南山，南山大多都跟江黎有关，除求同款念珠，还有个就是有人看见江黎晚上在球场打球。
江黎像是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偏过头看他眼，回答：“申请。”
奚迟在心里“哦”声：“那能问下申请理由吗。”
问完奚迟就有些后悔。
“不方便说话也没……”
“怕吵。”
江黎拧开瓶冰水灌口，动作间，两人手臂擦下。
奚迟下意识偏头，还没注意到水瓶，顺着江黎手臂方向扫，先看见把钥匙。
就放在江黎桌膛角，钥匙上贴着标签，上头用黑色马克笔写“403”三个数字。
是宿舍钥匙。
“江黎，”奚迟盯着那钥匙看会儿，“能问你个问题吗。”
辞职报告最终没敲完，午休结束，奚迟回到教室，整个班人睡得天昏地暗，包括刚从宿舍回来南山众人。
奚迟在门口站半分钟，就在他忍不住开始怀疑“南山在宿舍补习”真实性时候，身后传来声音。
“怎
不进去。”
奚迟怔下，转头看见江黎。
“没，”奚迟停顿片刻，“刚从学生会过来。”
打球本来不算什新鲜事，晚上打球也不稀奇，直到发帖人说他是半夜尾巴痛从钟山医院挂完营养液回来时候看见，他回来时间，是凌晨3点，而当天，是瑞城数竞开赛日子。
数竞出结果那天，不说南山，就连西山都讨论天。
奚迟现在还记得桑游那时候说话——
“别人半夜起来做题，他半夜起来打球，打到天亮，洗个澡，顺便参加个比赛，还给学校拿个金杯，这嚣张除江黎也没别人。”
“不过其他人也学不来，毕竟是金乌，平日在家又是佛珠又是抄经堂，总要找点法子让自己喘口气，成天压着迟早压出毛病来。”
奚迟：“。”
果然。
虽然不是什私密不方便原因，但总归有理由。
好在之前没有贸然住进去。
奚迟点点头，正想着说什，江黎放下手上水，淡声说：“不是怕别人吵，是怕自己吵。”
顾及到周围人，奚迟声音压得很轻。
但江黎听见。
“嗯。”
“你宿舍是系统分配，还是自己申请？”
奚迟自己也没把握江黎会不会回答，因为从换位置那个晚自习到现在，两人其实没说过几句话。
江黎手上拿着两本书，和他对视两秒：“进去吧，门口晒。”
奚迟点头，两人走到位置坐下。
头顶风扇有规律地转着，窗外知叫个夏天。
山海知声似乎永远比其他地方长久，声声不歇。
其实不算安静，可夏日午后教室，有种让人平和下来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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