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今晚没换月亮,可江黎还是照例将那枚上午才拿到,还没放热通宝放在他枕侧,因着神魂不稳,入睡前后记忆都不会太清明,倒也不担心他察觉。
给人盖好被子,江黎起身给钟山那边发消息。
翌日,奚迟起得不算早,但身上还泛着止不住困意,早自习趴好会儿才彻底醒过神来。
这两天所有主科老师像是打定主意要把开学考卷子讲透,每人只用两节课功夫,就把所有人拉回考试周窒息状态。
让西山更窒息是,每个老师开头第句都是相同句式——“小迟有点可惜啊,只差三分”,话术样就算,连调笑意味都如出辙。
江黎借着灯色看着奚迟,时竟有些分不清究竟是他在看着夜起某人,还是这人起来陪他。
两人手臂距离逐渐从大半米,变到小几十公分,再到拳,即将贴上瞬间,江黎终是不能再装作看不见,指骨带着笔转,用笔管在他不太安分手臂上敲下。
“坐好。”
身旁人像是真听进去,不再有动作,没再靠近,但也没收手。
题最终没能刷下去,江黎从简易书架上拿本作文素材随手翻着,往后靠着椅背,眼尾余光还留在身旁那人身上。
钟山起方子中有味药要到不周山调,当晚,神魂不稳某人再度从床上爬起来,这次倒没有找通宝换月亮,只是从梯子上下来,被江黎拦在楼梯最后阶上。
山海宿舍床铺不是传统上床下桌,严格来说,也没有专门二人宿舍,考虑到学习空间等问题,课桌统摆放在宿舍中央位,四张床铺分为上下双床,统靠侧墙,最左侧是用松木板制成简易楼梯。
奚迟光脚被拦在最后阶台阶上。
明明知道神魂不稳夜游人没有自主意识,江黎还是耐着性子说句:“好好睡觉。”
两人隔着道台阶,奚迟垂着眸看着站在下方江黎,仍旧没什表情,可或许是今晚有月色,他眸底盛着两点浮光,总给江黎种眼前这人其实醒着错觉。
明面上说是他们秘书长,可谁不知道他们西山又叫“奚”山,这跟直接点他们西山名有什区别?这两天他们甚至都不敢上论坛,用咀嚼肌想都能知道南山那群人嚣张丑恶
就这静静待五六分钟,奚迟才抽回手。
和试探性点点靠近不同,抽手速度倒挺快,还没等江黎去看,手已经交叠搭在桌面上,像是今晚就要趴这睡到天亮架势,突然卸力低下头来,神魂不稳夜起人都没轻没重,低头那下用七八分力,江黎堪堪用手心托住他额头。
江黎:“。”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治谁。
等把人重新带回床上,已经是十几分钟后事。
两人沉默对峙小片刻,台阶上人显然没有回去睡觉意思,医师话再度响起,想到那句得顺着哄,江黎第次有种无计可施无奈感。
没辙,只好抬手拉住他手腕将人虚制住,又说句“站好”,才俯身从旁拿过拖鞋。
好在阶梯上人还算听话,乖乖站着没动,套好鞋才从上头下来。
江黎等着人开口,可这次他很安静,没找通宝,没换月亮,也没说任何话,凭着本能似走到桌边坐下。
气氛时有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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