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点,没晚上。”奚迟变相承认。
江黎又好气又好笑。
他也知道已经四点。
江黎猜到用意,也猜到来由:“校医说什。”
奚迟对江黎猜到校医事并不意外:“你这次内生热有点严重,不放心。”
“不用开灯。”
“你好好睡。”
声音离得格外近。
“啪嗒——”声响,夜灯最终还是被打开。
江黎看着搬张椅子坐在离他床铺几步远奚迟,猜到他用意。
江黎话音刚落,奚迟手机“嗡”声响,很明显信息传送声。
江黎擦头发动作顿。
他抬头扫过墙上挂钟,已经将近4点。
“在聊天?”江黎问。
奚迟点点头:“很快就好,你先睡。”
原先戴着念珠位置空落片。
浴室响起水声,江黎抬眸往那边扫眼。
在水声和雨声音交织响动中,江黎想起奚迟最后问问题。
哪里不样。
他应该不会想知道。
只是换个主语而已,这些话忽然都说不出口。
江黎沉默良久。
因为症不留这,是怕麻烦他。
但他不是。
他不想把人留下,不是怕麻烦他,是怕吓到他。
情况不样。
奚迟时没能明白,有些追根究底意思:“哪里不样?”
江黎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微微弓着身,肩线却绷得有些直。
在奚迟开口之前,他想很多种说辞。
心因性发热不是第次,他有分寸,知道该怎处理,甚至知道到什程度要上钟山,无论校医说什,他都能找到应对说辞。
但奚迟说是“不放心”。
不放心。
“打算坐着守晚上?”
奚迟想起刚刚校医给他发信息。
——他这次内生热有点严重,晚上必须多留意下,也是问题,当时应该直接留他睡医务室,这大雨来来回回也折腾,既然回寝室就麻烦你多照看照看,如果体温没有降,可能得上钟山。
生长热问题可大可小,严重点甚至会影响到神魂,金乌显然是前者。
之所以搬张椅子坐着,是因为江黎觉浅,上下床动静吵人是回事,奚迟也担心晚上去探体温时候惊到他,不如提前告知。
两人都没再说话,江黎熄灯,上床。
寝室被黑暗笼罩,只有奚迟手机屏幕发出点浅弱光。
和桑游那场架收效甚微,身上热意仍然很重,以至于江黎几分钟后才缓过神,听到那边声响。
像是椅子搬挪声音,奚迟不知道什时候下床。
江黎睁开眼,抬手正要去开床头夜灯,耳边便响起奚迟干净嗓音。
已经夜深,想到江黎同样也要洗漱,奚迟最终没再多问。
之前已经洗过澡,身上也没出汗,奚迟简单冲下,把位置让给江黎。
江黎洗漱完,推开浴室门走出来,奚迟正靠在床上摆弄手机,像是在敲字。
他没盖被子,床铺也很整齐。
“很晚,快睡。”江黎出声提醒。
江黎却已经移开视线,他径自走到衣柜边:“没哪里。”
“很晚,去洗漱。”
奚迟被推进浴室。
直到浴室门关上,江黎才靠着床铺护栏,勉强松点神。
身上热意还没消,烧得整个人昏沉片。他垂着眼皮,转转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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