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感觉冒头。
奚迟好像看到另个更折腾“桑游”。
这个甚至更不省心。
奚迟他抽过纸巾,按在江黎颈侧,语气认真,满含警告:“再发热得去钟山。”
江黎手上动作几不可见地顿,抬手接过纸巾,这次倒是没说什,三两下擦干脸上和颈间水,将沾湿纸巾扔进垃圾桶。
“很快。”江黎说完,径直出门。
江黎踩着铃声进教室。
说去洗手人,回来时候不止手,整张脸都是湿。
也没怎擦,水顺着耳骨位置滑下,顺着脸侧没入颈间,将领口洇成团深色。
奚迟飞快地蹙下眉,将纸巾递过去:“刚退热你去冲凉水?”
“好”字还没说出口,手腕忽地紧。
张纸巾覆上来。
江黎动作很轻和,却也很快,等奚迟反应过来,江黎已经侧身将被药膏糊红纸巾扔进角落垃圾桶。
垃圾桶底下似乎扔几瓶罐装饮料空罐,纸团砸在上头,发出“咚”声闷响。
江黎声音同时响起:“另只手有没有沾到。”
江黎食指在冒着凉气水瓶上很轻地点两三下,他目光微垂,听着窗外淋漓急雨,任那些情绪跟着淋漓,肆意疯长。
直到身侧落下道新阴影。
奚迟转过身来,挡住小截天光在这瞬间陷成阴影。
江黎目光正垂着,低头,刚好落在他泛着药气掌心上。
药膏已经化开,洇成层红色浅霜,泛着光。
教室前排有人开灯,没开全,盲盒似亮几盏,集中在教室前半截。
越往后,光线越淡,直至没有灯光问津角落。
许云锐分钟内低头扫五次手机,从来没有哪刻像现在这样期盼过上课铃声到来。
他反复告诫自己别往后看,但人就是这样,越提醒,存在感越强。
许云锐如坐针毡。
转身瞬间,他低头,在隔壁桌膛看到那管原本已经给出去药膏。
江黎看几秒,慢声开口:“怎
江黎拉开椅子坐下,接过纸巾。
“沾到。”他说。
奚迟:“?”
就那点药膏,怎会沾到脸和脖子?
江黎接过纸巾擦手,动作散漫又潦草,丝毫不见刚刚帮他擦手利落,奚迟甚至怀疑如果不是他拿纸巾,江黎连擦都懒得擦。
奚迟低头看着已经干净掌心:“没。”
他没沾到,倒是江黎刚帮他擦时候蹭到点。
原先只是桑游要擦个药膏,现在三个人手上莫名其妙都浸着药气。
江黎“嗯”声,抽纸随意地擦擦手指,随口说:“去洗个手。”
奚迟下意识扫眼教室后墙挂钟:“要打铃。”
“不疼?”江黎淡声开口。
奚迟顿下,直到掌心开始漫上烧灼感才明白过来。
不周山这药膏出名疼,但因为见效快,直是伤筋首选,山海底下各校医务室常备用药。
这支还是运动会那天学生会准备。
“还……”
第三次借着翻卷子由头往后转时候,他看见他黎哥很轻地放下笔。
许云锐“嗖”地将脑袋转回去。
江黎坐在阴影里,视线不经意扫过奚迟搭在桑游腕间手指。
他拧开冰水灌口,没能压下那种陌生却也强烈情绪。
身旁那人还在和桑游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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