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原本以为是司机,直到锁屏界面上出现熟悉三个字母。
江黎动作稍顿,下意识扫过横在屏幕上
老医师心情前所未有舒畅,连带着声音都平和不少。
“吃药还是挂水?吃药天能稳下来,挂水……”老医师笔尖在纸上点点,扫眼时间,“天亮前能好。”
老医师抬头就知道答案。
“也是,就吃药看你也不会来钟山,”老医师提醒句,“但挂水得要两个小时。”
江黎:“好。”
他想很久,说句:“对他倒是上心。”
说完,他转身撕张表格,开始笔走龙蛇:“若木家那孩子比你讨喜,吃药问诊都很省心,问什答什,不知道比你乖多少。”
老医师也就随口侃,想着“教育教育”面前这贯不怎配合金乌崽子,自顾自说着,也没想他能回答,却听到江黎应声。
“嗯。”
虽然又是个“嗯”,但语气中明显多点情绪。
老医师:“……”
老医师:“那你现在让给你治什?烧也退,灵脉目前也平稳,气息更不用治,等两天自己就能稳下来。”
“等不。”
“?”
“烧都忍过来,只个气息不稳,又不疼又不痒,你等……”
容易损耗心神,但旦退热,只要不反复烧起来,对身体几乎没什影响,撑死也就是乏力困顿点,好好修养个两三天,气息便能平稳下来。”
老医师平日面对般病患时候,鲜少用到“撑死”这种直白到有些不雅词汇。
但今天没忍住。
因为江黎目前就处在“撑死也就是乏力困顿点”这个阶段。
更别说看起来还不怎乏力。
老医师也不耽误,原本要把单子给江黎,想想又算,今天这江家崽子还算顺眼,于是自己起身:“行,去诊疗床上躺着,等会儿就在这儿挂,挂完早点回去休息。”
说完,老医师拿着单子走出去。
几分钟后,护士带着瓶漆黑输液袋走进来:“里头加点萤火芝和植楮,可能会有点凉。”
外头雨不知道什时候大起来,江黎百无聊赖,随手拿过床头本《神农经》翻着。
手机“嗡”声。
这多年,老医师还是第次听到江黎这配合,体验更新奇,借机给他上课。
“现在你知道?在他病没好全前,你身体不只是你自己,也是他。”
“嗯。”
“以后如果身体再出问题,知道该怎做?马上来医院,自己没轻没重,耽误是两个人事。”
“嗯。”
“气息”两个字到嘴边,老医师脑海倏地闪过道身影。
同样穿着山海中校服道身影。
老医师停顿好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影响到若木家那孩子?”
“嗯。”
老医师所有困惑在这刻得到解答。
毕竟还有精力在这大半夜,还是这种下着雨、能让山海中南山学院大半崽子当场蔫掉大半夜,跑趟他平时怎也不会来钟山。
这已经不是稀奇,是离奇。
要不是知道江黎性子和他南山学生会主席身份,他都要怀疑是妖怪崽子装病到他这来骗假条。
老医师说完,目光灼灼盯着江黎,像是要盯出他真实意图来。
江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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