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鹑鸟头都要急秃:“盒子不要?那你摘下来放哪?都说几次这是宝贝,不能随便乱放。”
“不摘。”江黎说。
冯叔脸疑惑:“不摘?”
他是知道江黎性子,虽说不抗拒这念珠,但和金乌族绝大多数崽子样,能不戴就不戴。
虽说栯木温和,戴着不至于不舒服,但毕竟是压制天性,清心静心宝器,族中长辈也心疼,顶多让他们戴个白天,入夜也就摘。
“小心点小心点,”冯叔看着自家小金乌副,bao殄天物样子就糟心,“唉唉唉——封条别扔,给,这念珠从你破壳那天起就直养着,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宝器。”
冯叔把接过被扯皱封条,小心又宝贝地抚平,然后才回答江黎问题:“他没说什才来问你,就说你最近心不静。”
“怎?怎突然心不静?”冯叔忙不迭问。
深秋风从远山吹来,吹得后门新黄梧桐叶簌簌作响。
江黎听着那风过叶片声音:“太吵。”
不比江岸淡然,听到自家儿子打电话要念珠时候,他只沉默须臾,就坦然应声说句“行”,甚至还在挂断电话之前,悠悠然补句“就知道这念珠有天要重新戴上”。
江黎随口回句“是”。
父慈子孝江局说“是”。
“从你开口要跟起去钓鱼那天就知道。”
江黎不置可否。
些梦,其实没什出格地方,只是翻来覆去闪过几个场景,医务室暗廊,教室窗台,寝室夜灯,颈间红痣,和这双像是能将人轻易困住眼睛,每个场景都和面前人有关。
像是场漫长潮湿又无处躲避雨季,有什看不清东西在里头野蛮生长,也像场持续低烧,烧得整个人没追根究底气力。
但总得做点什,觉也总要睡。
哪怕只是象征性。
于是,江局接到自家小金乌电话。
尤其是睡觉时候,这珠子分量重,压着总归有些疼。
江黎以往也不会戴着珠子睡。
冯叔看着小金乌手腕黑不隆冬串:“没让你白天摘,是说睡觉时候。”
冯叔:“什吵?”
念头太吵。
江黎没回答,在冯叔“祖宗唉你动作小心点别折腾宝贝”眼神中,并不怎小心地打开檀木盒,将念珠径自取出,又不怎小心地随手撸到腕间。
栯木念珠不断旋转碰撞,发出“骨碌”声响,听得老鹑鸟差点原地心梗。
江黎戴好念珠,将檀木盒递过去。
江岸派自然,但过来送念珠冯叔显然吓得够呛,从下车开始,嘴巴就没停过。
“出什事?”
“怎突然要戴念珠?”
冯叔是江家老鹑鸟,几乎就是半个江家人,别说金乌崽子,就是江岸他都不怕,想着下午那通电话,气不打处来:“你爸也是,电话打过来,话也不说清,就让赶紧把念珠送过来。”
江黎接过盒子,随手撕下封条:“他说什。”
念珠是冯叔送来,送来时候是晚自习前。
念珠放在个檀木盒里,因为太久没用,费点劲才找到。
檀木盒上封着张条子,条子上用朱砂笔写着日期,是念珠封存时间。
字迹已经有点模糊,只能看个依稀。
江黎自己都记不太清,隐约记得是两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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