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迟语气很认真：“桑游说你什
都不缺，从小到大也没什特别喜欢
东西，想来想去，还是抄经比较合适。”
江黎久久没说话，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些哑：“以前抄过没？”
“没。”因为没抄过，所以抄得很慢。
“别抄
，抄经耗神。”江黎用指腹蹭蹭他眼尾。
“慢慢抄，总会抄完。”奚迟看着江黎，他说抄经事，不是为证明什，只是想告诉江黎，好像非本意地让他等很久。
那些杂乱思绪，在这
刻，尽数溶在这亲昵安静中。
“江黎。”
“嗯。”
“……
没有让你直等意思，也不是拒绝你意思，”奚迟停下脚步，抬眸看着他，“当时没答应你，只是觉得…有点突然。”
“贸然答应好像也配不上你用心。”
“睡不着。”他说。
寝室倏地陷入片柔软静寂。
分钟后，奚迟听着江黎从床上坐起。
“要不要陪打个球？”-
四月，学校海棠花已经开，在操场两旁开得正好。
灯熄，奚迟躺在床上，可思绪好像还停留在教室。
他朝着不远处那张床铺扫过眼，江黎已经躺在床上。
奚迟很深地做个吐纳，闭上眼休息。
半小时后，他睁开眼睛。
睡不着。
桑游说他在钓着江黎，王笛他们话似乎也在印证这点，他自己都没明白，可江黎却回答得这肯定。
“…
着他眨不眨看着自己，笑下：“在想什。”
奚迟摇头，点点放下裤脚，他犹豫几秒，开口喊声：“江黎。”
“嗯。”
思绪很杂乱，奚迟有些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江黎却扔掉棉签，在他泛着零星血丝眼尾处刮下：“先睡下。”
“如果有让你觉得不高兴地方，……”
“没有。”
江黎回答得太快，奚迟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没有什？”
“没有不高兴地方，”江黎抬手替他理理被风吹乱头发，“你也没有钓着。”
奚迟晚上都没想出来答案，江黎轻巧回答。
春日晚夜风在两人之间拂过，江黎静静听着。
“所以想等等。”
“等什？”江黎问。
奚迟：“等抄完经。”
江黎怔。
说是打球，两人却连半场都没打到，奚迟身体微微热，江黎便喊停。
球被江黎随手扔在内场篮筐下，两人洗完手，沿着操场跑道散步。
深夜操场静寂无边，月色很好，奚迟看着跑道上两道剪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近。
两人都没说话，可指背偶尔贴下，连安静都显得很亲昵。
等反应过来，手指已经勾缠着。
心口像是悬架失重摇摆天平，杂沓思绪没有在黑暗中遏制平息，反而叫嚣起来。
奚迟翻个身，透过窗缝看着天边那轮悬月——
“怎还没睡。”江黎声音在月色中响起。
像是忽地起阵风，奚迟心口天平瞬间剧烈摇晃。
良久。
奚迟所有话被打回去：“？”
“昨晚竞赛卷写完都两点，不困？”
“还好。”
马上就是竞赛复赛，昨晚两人连着视频，讨论晚上竞赛题，也没注意时间。
“眼睛都红，”江黎看着他，“什都别想，先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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