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迟沉默片刻,最终从椅子上起身,躺上床瞬间,又看不远处门眼,起身将护帘拉上。
他关掉两盏炽灯,只剩下诊疗床顶头昏黄夜灯。
“睡吧,输完液喊你。”奚迟轻声道。
江黎闭上眼:“嗯。”
输完液已经凌晨。
奚迟点开短信界面看——
是江黎给老医师发消息,时间就在半小时前,麻烦他过来趟。
奚迟心口酸软片:“能不能好好休息?”
发着热,还想些不要紧事。
“闭眼,”奚迟抬手遮住江黎眼睛,“睡会。”
正事当前,奚迟收好所有思绪:“头疼不疼?”
“扶你?”
“不是要检查,”江黎笑声,朝医师方向轻抬下巴,“过去,医师喊你。”
“?”
“嗯,”江黎捏捏他手指,“来都来,给医师检查下。”
奚迟看着靠在诊疗床上江黎,久违地想起桑游话。
宁愿抄天经都懒得上趟钟山人,现在好像成钟山常客。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两人安静会,奚迟开始秋后算账:“如果桑游不说,你会不会告诉来钟山挂水事?”
江黎答得自然:“会。”
奚迟心思还放在手机上:“不行。”
江黎沉默半分钟,妥协似开口:“睡客房。”
奚迟翻手机动作顿:“……”
这语气……
所以原先他打算怎睡?
?”
男朋友个抬眸看过来。
江黎:“好,算。”
奚迟没再理他,坐在床侧抬起头,看眼输液点滴,已经打完半。
他神情太专注,顶头灯色半映在他眸底,像是漾层水光。
初夏时节,白天日头很高,但夜间还有些微凉。
两人从医院后门走出来。
“今晚睡那里?”江黎看眼时间,问。
奚迟只顾着看手机屏幕,摇头。
江黎:“家里没人。”
江黎往里侧躺,让出半张床:“上来。”
奚迟没动。
江黎:“钟山诊疗床加痠石,躺不坏。”
奚迟只好道:“刚睡醒。”
“知道,”江黎淡声说,“陪躺会。”
奚迟:“……”
半小时后,莫名其妙就变成老医师和江黎讨论他身上返祖症情形。
“犯症频率已经很低,”老医师最后道,“养得很好,再养段时间,应该就没什问题。”
送走老医师,奚迟在江黎床边重新坐下,摊手:“手机给。”
江黎什也没问,把手机递过去。
“想说。”
奚迟怀疑地看着他:“你没给发消息。”
“不是睡。”江黎泰然自若。
奚迟正在思考这话可信度,门忽然被推开。
老医师穿着身灰色棉麻唐装走进来:“来?那过来检查。”
想到某种可能性,奚迟手指蜷蜷:“不……”
“睡客房都不行?”江黎在他手机上警告性地敲敲,“还发着热呢,男朋友。”
“要睡阳台?”
“……”
“不
江黎看得心软,抬手替他理理耳边碎发,良久:“身上疼不疼?”
奚迟垂眸看他:“?”
疼什?
“现在身上气息还不稳,”江黎说,“可能会有影响。”
奚迟沉默好半会,才开口:“不疼,很久没犯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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