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照旧停在那盏夜明苔灯下。
“换灯
？”江黎抬头看
眼灯架。
“嗯，”奚迟点头，“旧，就换盏。”
夜明苔灯已经不是原先那盏。
但灯下
人还是原先人。
王笛：“哦，不是，是学弟托
问，说既然是山海传统，那明年他们也来。”
老王头雾水：“什
传统？”
王笛：“就是您发红包传统。”
老王：“？？？”
九班班主任笑着调侃：“什时候添传统？”
周围片鼎沸，所有人在欢呼拥抱，奚迟却只是转头看着江黎。
出门时候，他将江黎去年送他平安符带在身上。
第二年。
是他和江黎起过第二个除夕。
两人都没说话，直到江黎倾过身，在周围喧闹又拥挤人潮中，将他抱在怀里。
人群中有人正放着春节联欢晚会，主持人倒计时声音和着不闻钟正下方钟摆声音，又与小操场倒计时声重合。
只剩最后三秒时候，所有人都站起来。
“3，2，1——”
“嗡——”
“嗡——”
奚迟暂时空不出手，因为围巾尾部流苏和念珠流苏莫名其妙缠在起。
“手机在兜里，”奚迟全身心拆着围巾流苏，淡声道，“帮回下。”
江黎“嗯”声，从男朋友兜里拿过手机，解锁，看到未读微信提示，点开。
“谁消息？”奚迟问。
江黎挑下眉：“太爷爷。”
意地开口：“替主任省钱？”
“进来时候，有没有看到校门口停着那辆车？”桑游也接口。
群人点头。
“主任新车，”桑游比个手势，“这个价。”
所有人：“……”
“很晚，早点回去休息。”奚迟看着他。
“嗯。”
奚迟把脖子上围巾解下来，往前步，围在江黎颈间。
也不知道为什，江黎总不爱戴围巾。
正帮他拢着，兜里手机振声。
群人齐齐高喊：“今——年！”
……
敲完钟，拿过老王压岁钱，许完愿，好些人来得匆忙，连年夜饭都还没吃，纷纷往家赶。
雪不知不觉停。
回到春江花月，只差几分钟就到点。
奚迟只是怔下，反手将他抱紧。
是少年人坦荡又无畏爱意。
九班班主任狂飙小电驴终是完成使命，在掏空书城老板“红包家底”之后，老王个不落地发完“压岁钱”。
“主任，明年还是你敲钟吗？”小螺号开口。
老王：“…明年你还想要？？？”
不闻钟渺远悠扬声音划破长夜。
春声破晓，新岁拂旧。
“新年快乐，新年行，定行！”
“新年，请把英语（雨）全部浇进脑子里！”
“超常发挥，黎哥迟哥附体！！！”
奚迟不觉有异：“说什？”
江黎却没有说话。
四周静谧非常，只偶尔飘来两声烟火声响，像是在遥远山际乘着长风而来。
顶上是明灯盏，温温柔柔地照着这方小天地。
缠绕流苏终于解开
“收着吧，拿着老王红包，考个高分，别说个红包，十个主任也乐得给。”
快要零点时候，雪下得密些。
江黎抬手将奚迟围巾拢好。
“冷不冷？”
“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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