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给个面子,就不要提当年之事啦。当年,在下实在年少,闹那些笑话,如今再提就有些难堪。”
虽是这般说话,韩瑛脸上笑容却不曾褪过,与先前在城门前那副沉闷忧心模样大不相同。
唯独点就是,他笑起来时,眼角纹路便愈发深刻。
季雪庭指指他,然后转头同鲁仁笑道:“好啦,这人如今倒确实要比之前老实得多,你知道吗,二十年前,他可从来不肯叫前辈,就连
至于韩瑛,他听到吃石头,顿时下意识地打个哆嗦。
不过下刻想起过去,他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以金盐玉豉为调料,煮石为芋,那滋味,确实难忘。”
“还记得过去就成。觉得吧,你现在……啧啧,又沉又闷,倒很像是你家中那位老祖父。”季雪庭又笑,语气轻松,轻描淡写道,“你可是用剑之人,若个剑客心思太多,剑就快不起来。”
听到最后那句话,韩瑛怔,手不由自主地搭在腰间空荡荡剑鞘之上——那里原本有把极为锋利剑,只不过,为瀛城,如今早已被压在巨石之下,做这整座瀛城城基。
,除他自己,其他人完全不曾注意到。
而季雪庭却还在与韩瑛说话,只见他晃着酒壶,指着韩瑛笑着叹道:
“好歹当年你也是醒时抱剑行天下,醉枕美人抛金丸人,如今怎落得这个田地。”
韩瑛此时正端着杯酒慢慢喝着,听到季雪庭这句话,不由回道:
“青州困苦,百姓刨食不易……”
他确实曾有快剑把,然而,要救这青州万千百姓,他唯能做,也只能是放下那把剑。
韩瑛在心底喃喃低语道,有那刻,他甚至期望着让季雪庭再多苛责他几句,好让他将这解释说出口。
然而季雪庭方才那句话就像是无心之言,紧接着,那白衣仙人就开始说起别往事。说当年心高气傲韩瑛是如何与自己不打不相识,两个人是如何仗剑江湖,说他们是如何去偷窥天下第美人,又是如何入人间皇帝大内宝库盗宝剑。
“……后来燕燕就跟那小皇帝下棋,最后硬是把宝剑赢到手。记得当初他走时候,那小皇帝还在哭来着哈哈哈。”
季雪庭妙语如珠,将往事说得活灵活现,甚至连鲁仁都不由自主地偏头过来,听得津津有味。
他正待再说,季雪庭连忙做个手势叫他打住。
“停停停,那点转移话题小聪明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你明知道说不是这个。什时候计较过酒菜?舌头不行,吃啥也就是那个味。当年赌钱输,拉着你在苍山沟里躲债主,吃半个月石头事,就不信你不记得……”说到往事,季雪庭抬手晃晃手头只剩下点底酒壶,笑道,“不然,你也不会给准备这烈酒。”
他酒壶中酒,普通人喝可能喉咙都能割出血,然而季雪庭喝着,却连脸都不曾红下。
宴珂在旁原本正垂着头,悄无声息默默地替季雪庭剥着盘中那几只瘦骨伶仃河虾,也不知怎,听到季雪庭说自己其实很难尝出酒菜滋味时,他动作下子就僵住,脸色也变得片惨白。
这停顿好久,他才慢慢将指尖那捏得不成样子虾放在自己碗里,然后,就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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