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眼看着那些山民们计划着上山诱捕灵兽虹行,就觉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起来。
回过神来之后,他自然也察觉到那戏台蹊跷。
不等他动作,季雪庭早已提剑,无声无息地走向戏台后面那操控傀儡之人。
然而,他拍那人肩膀,还没来得及动作,便觉怀中重。
那人竟然已经先行倒下来。
道士傀儡在戏台被打得抱头鼠窜,好不滑稽。番嬉笑怒骂之后,他才告诉山民们,虹行有个弱点——若是在月明之时将小儿缚在巨石之上,任其哭嚎,听到孩童哭喊后虹行便会自行降落。这时再让那小儿哄着虹行褪去自己鹿皮,化为人形去安抚他们,作为天性善良灵兽,虹行也会乖乖照办。
若是在这时候藏起它鹿皮,它就只能化为人形,困于原地,再无法逃走。
【“此法甚好!此法甚好!青州之民有救!”】
【“先生高明!高明啊!”】
……
少许多,季雪庭三人赶起路来下子就要轻松许多。
只不过正在他们准备上台阶前往山神庙时,季雪庭忽然顿住脚步,站在个小而简陋戏台前驻足观看起来。
那戏台……甚至说是戏台都勉强,不过是个人高竹架子,周围糊着红纸,中间“戏台”也就两尺多宽。这样笑戏台,能在上面唱戏自然不可能是活人,而是几个做得粗糙可笑傀儡:用山核桃壳做头,削尖竹签做骨架,花纸做衣。小傀儡面容丑陋,山核桃壳坑坑洼洼,甚至都没有打磨光滑,紫红嘴几乎要歪到耳朵下面,涂白脸上满是孔洞,唯独那双眼睛,却出奇生动,仿佛活人般滴溜溜直转。
而这简陋可笑傀儡戏,演东西却颇为稀奇,乃是关于这瀛山个传说——
说这瀛山之下,镇压着只格外恐怖嚣张天魔,被镇压之后依旧魔气外泄,导致瀛山方圆数十里民不聊生,妖孽横行。
而季雪庭在低头看到那人容貌之后,动作有瞬间僵硬。
台上那丑陋而简陋傀儡狂喜乱舞,纷纷嬉笑。
说来也奇怪,这傀儡戏台如此简陋,甚至连灯笼都没得个,只用几只持明烛勉强照明而已,可那躲在戏台后面操控之人,口技却十分精湛。
那些山民们动作无比僵硬,可口中欢喜喊叫却翩翩如生,只得听得……
听人毛骨悚然,背后发冷。
鲁仁原本只是因为季雪庭在那戏台子前逗留,才漫不经心凑上前去,可等他回过神来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全神贯注,将全部精神都投注在这样简陋可笑傀儡戏中。
偏偏瀛山此地灵气稀薄,便是民众万般恳求上天,求仙佛解决这天魔之灾,也无人应答。
无奈之下,有游方道士偶然路过此地,透给青州百姓个办法。
原来,这天魔魔气,其实可用灵兽祥瑞之气给抵消掉,而这其中,又以种名为“虹行”灵兽最为相宜。这种灵兽乃是天生天养山野之神,身披五色光,毛白,状如鹿,可日行万八千里,行云布虹。
戏台上“乡民”傀儡们听得那道士话,忽然齐齐乱跳起来,只往那道士傀儡身上扑去,叫骂着,说那道士故意取笑捉弄他们。
那虹行灵兽既然可以日行万八千里,又怎可能被孱弱无能凡人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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