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要哭……小春只是想让……哥……不要哭。”
韩稚春眼神已经渐渐涣散，他原本就心智不全，如今就更加难以说清事
以韩瑛阅历，他不可能不知道这
点，然而此时此刻，曾经
大剑侠却只是轻轻地抚摸着韩稚春脸颊，不断地问着那没有任何意义话语。
最先时，他问询中还带着些许恼怒，可渐渐，韩瑛声音就变得温和柔软起来。
就跟当年他无可奈何，耐着性子与天生心智不全傻弟弟说话时模样。
【“燕燕啊，你说你这脾气怎
就不能好点呢？若说你天生脾气差，
看着也不像啊？你在家时跟小春说话时不和风细雨，点火气都没有吗？”】
【“季大哥，那是没有火气吗？那是没办法！真是……那个……若是语气太重
，稚春会怕。】
他嘴唇翕合许久，却始终不曾发出半点声响。
而季雪庭也自始至终不曾开口。
天衢站在原地，心如刀割，鼓足勇气好不容易才勉强微抬眼睫，战战兢兢望向面前那人……
却发现季雪庭早已转过身去，探查起身后韩瑛与韩稚春情况去。
韩瑛正抱着韩稚春，后者身形已经近乎溃散，他躺在哥哥怀中，眼中只有惶恐与无助。
不武……”
就跟昨夜黑暗中发生事情样，这次季雪庭依旧没有看清楚，那只伥鬼究竟是怎死。
不过可以确定点是，大概是因为被这只伥鬼破坏伪装点名身份，所以天衢在默不作声之中，将伥鬼尸体折磨得愈发凄惨难看。
即便是以季雪庭如今无情道修为，咋看那伥鬼残骸，也不由皱皱眉，嫌弃地偏过头不想多看。
若说起来天衢仙君先前恐怕也只花分心神在追杀那伥鬼身上，剩下九分精神全部都落在季雪庭举动上，如今察觉到季雪庭那异常细微嫌弃，他立即垂着手慢慢往旁边挪几步，用自己身体将伥鬼尸体给挡住。
【“啊？”】
【“他不像是别人那聪明，分不出事情轻重缓急好坏，所以若是他怕，就要怕很久……你能别那看着吗？你现在表情太恶心。”】
……
季雪庭收起凌苍剑，看着面前那对兄弟，恍惚又想起很久之前与韩瑛出游时对话。
只不过昔日少年英杰，如今早已老去。他怀中弟弟，却依旧被他哄得很好。
季雪庭走过去，瞥之下，眼神便暗下去。
虽然不知道伥鬼究竟利用韩稚春做什，但可以猜得到，他以幻境和控傀之术营造出来往昔瀛城景象早已不是天两天，而想要维持这大范围，这精细“术”，对施法者消耗是十分可怕。
即便没有之后季雪庭数次破开韩稚春幻术，他恐怕也根本支撑不多久。
现在躺在韩瑛怀中那个人，早已是灯枯油尽，只剩下层格外虚弱空壳还在勉强支撑。
“稚春，为什？你告诉，这切都是为什？”
他正在发抖。
身份被道破带来恐慌让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动自己手指，手足无措之中，只觉自己举动，都若有千钧之中。
【阿雪——】
天衢在心中念着季雪庭名字。
【阿雪，不是故意，只是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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