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可以让韩稚春不顾切,忘记切痛苦男人这次却再也不会像是韩稚春所希望那样,用温柔语气呼唤他那声“小春”,也不可能在仗剑挡在
【哥——哥哥!】
韩稚春欢呼着朝着韩瑛跑过去。
【哥哥,那些人打,好痛啊,好痛——】
看到韩瑛身影瞬间,韩稚春所有委屈瞬间翻涌上来,他伏在韩瑛膝头呜咽道,期待着得到跟往常样温柔安慰。
然而……韩瑛却只是沉默不语。
韩稚春很快就回到瀛城,只不过过这夜,他懵懵懂懂地察觉出,眼前这座城市与他以往生活玩闹过城市变得完全不样。
好安静啊。
整个城市中,除残血流淌时缓慢滴滴答答声,竟然没有任何别动静。在踏入瀛城那瞬间便被空气中浓厚血腥味激得打个寒战,他抬起头,漆黑眼瞳望着面前血海般城池。
“小春少爷,去吧,你哥哥在等你呢。”
耳旁传来那位好心道人温和催促声。
韩稚春以另外种完全迥异于人类形态回到瀛城之中。
他看上去就像是某种奇异怪物,如同像是鹿和人拼合而成躯体上泛着晦暗而污秽雾气,那兽类躯体在变形时候撑破原来人类皮囊,在他皮毛之上染上块块粘稠腥臭血痕。他看上去就像是虹行,但真正虹行不会有如此浑浊气息也不会有如此扭曲而丑陋外形。
只不过韩稚春当然是不会在乎这个。
他没有在乎自己周身难以忍受剧痛,也不明白自己在答应那个道人请求之后究竟需要付出什。
他只知道自己会回到哥哥韩瑛身边。
那个男人在韩稚春碰到他那刻失去平衡,整个人倏然倒在污秽粘稠血水之中,露出张早已灰败脸和喉间狰狞伤口。
若是韩稚春能够再聪明点,或者说,他没有因为化身为畸形虹行而变得神智模糊话,他应当会意识到,原来……
那将整片前坪都染红血液中,也有属于韩瑛份。
而那把不平剑杀最后个人,名字唤作韩瑛,字燕卿,是它主人。
……
韩稚春打个激灵,它不太习惯地抖抖自己身上斑驳皮毛,心中恐惧终究还是被对韩瑛渴望压过去。
患有鹿角瘟而变得扭曲变形百姓早已化为七零八落尸块,散布在瀛城大街小巷之中,韩稚春有些害怕地踩着那些粘稠血水,凭着某种直觉,准确无误地在昔日最为热闹繁华山神庙前找到自己最亲爱哥哥。
血,很多很多血。
层层叠叠尸骸堆叠成座小小尸山,血从那些交错残肢中流出来,污染整块前坪。
而韩瑛动不动地半跪在地,脖颈低垂,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手边是早已断裂不平剑。
而接下来每天,他都将继续跟哥哥在起,如过去平静而安稳十多年悠长岁月。
所以韩稚春开始在微熹晨光中奔跑,每步都在泥土中留下滴滴答答暗色粘液。
他所经之处,草木枯萎,山石迸裂,甚至连青州最为常见特产:那些大大小小妖魔们都不会靠近被这只畸形虹行污染过土地。
……
而这些细节,韩稚春都不曾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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