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
仿佛察觉到
季雪庭
目光，天衢怔怔望过来，好半天才挤出
个极为扭曲狰狞表情……似乎，应当，是个讨好笑容吧。
“
之前，有些，行为失当。”
天衢喃喃说道。
声音听上去，竟有点儿卑微意味。
然后，又是另外张脸挤出来。
……不知道多久以前，自愿作为陪葬品而被殉在此处人祭们被黑烟污染，在湖底之下苏醒过来，蠕蠕而动。
不远处，甚至已经有怪物悍然冲破冰层，从缝隙中伸出细长变形手臂，那扭曲白骨上覆盖着污泥般血肉，血肉之中，本来不应该长在那里口唇中，发出嘶嘶惨叫。
“咔嚓——”
“咔嚓——”
季雪庭没有丝毫留情，狠狠在天衢旧伤之上又来击，想来应当确实是痛彻心扉。
不然话，天衢作为上仙之身，也不至于猛然俯身，咳出口黑血来。
季雪庭趁机脱身，看着天衢倒地颤抖不止模样，神色温柔，眼神却异常冰冷：“上仙，劳烦回神，们还有别玩意要对付。”
边说着，季雪庭遍转头，望向那因为虹行骸骨破碎而彻底爆发出来黑烟。
早在看到那黑烟瞬间季雪庭心道不好，如今骸骨破碎，洞穴顶部原本就暗淡法阵受到黑烟激，倒是比先前亮几分，可季雪庭心中却莫名知道，大阵早已是强弩之末，全靠着残存点灵气勉强抵挡，再过不几刻，阵法将破，而黑气即将散入外界。
上前，死死抱住后者。季雪庭身形僵，正要挣脱，就感觉到天衢冰冷嘴唇混合着眼泪，正不断地落在他额头与脸颊之上。
“会杀他，跟你保证……定会给你报仇……然后就去找你……去找你……”
疯仙君就跟三千年前那般小心翼翼地亲吻着怀中之人，无数条念蛇也窸窸窣窣慢慢缠上季雪庭手腕，口中嘶嘶低语。
【定要杀他定要杀他定……】
很好，身边这位确实是又疯。
“还望你原谅……。”
他说。
“求你……
……
很快，越来越多怪物从湖底慢慢爬出。
“啧。”
季雪庭面无表情，持剑在手，不等那些怪物完全脱身而出，凌苍剑掠而过，切瓜切菜般直接斩落无数怪物头颅。
结果这边凌苍剑刚飞回他手，便听得那边忽然传来稀里哗啦阵清脆喧嚣，季雪庭转头，看到便是那位不久之前还在发疯白发仙君踉踉跄跄从地上站起身来，男人抬手唤出数千念蛇，轻轻松松便将所有怪物都慢慢嚼成碎渣。
若是那样话，六合八荒，将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便像是为应和季雪庭心中所想，就在此时，季雪庭又听到脚边有细碎之声咔咔响起。
低下头，季雪庭冷眼望向脚边冰面。
裂纹不断在原本平静冰面之上蔓延……
忽然间，张扭曲变形白脸骤然浮出，隔着将融未融冰面直勾勾地盯着季雪庭。
季雪庭想。
“那个，天衢上仙……”
季雪庭深吸口气，倒转剑柄，猛然袭向天衢。
“得罪。”
那些本应该护体念蛇仿佛察觉到季雪庭攻击意图，在这刻瞬间遁走，展露出天衢先前就已经受伤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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