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对不住,这就派伙计去劝劝……不对啊,们客栈里今天可没有带着孩子来住。”
“等等,之前那后院里住那行人里,是不是有个孕妇来着?”
……
季雪庭侧耳倾听着夜风送来嘈杂人声,神色淡然,心底却在短短瞬间涌入无数思绪。
他飞快地瞥院中眼——
“接下来自然是去找找她之前去过娘娘庙。”季雪庭平静地答道,“无论那九华道人是否还在庙中,这妇人身上发生事情都应当好生查探才是。”
“们是不是应该跟上头说说?”
鲁仁想到那陈氏惨状,又想到此时恐怕与瀛山封印内那位道人仙官,心中暗暗叫苦,恨不得还是个凡人就好:若他还是个凡人,遇到这等要人老命差事,大不舍银钱不要递辞呈便跑就是。
可偏偏他如今却是个神仙,而这神仙自古以来又被贬入凡间又被天打雷劈天诛,就没听说过能递辞呈跑路。
“……毕竟那道人说不定还跟瀛山封印相关呢。”
挑挑眉头,心中若有所觉:陈氏五脏六腑都早已因为尸毒溶解,眼看着落在地上,就只剩下张软趴趴,看不清五官轮廓人皮。而这张人皮浸泡在她自己尸液之中,骇人同时,也着实叫人可怜。
……确实很容易就叫人想起来,三千年前,有位年少皇子曾经被恶人去骨取皮,填草充做箭耙子。
季雪庭瞳色微深。
将陈氏身体状况尽数记入脑内之后,季雪庭不动声色环顾周围圈,恰在此时看到院墙附近种着颗老茶花树,如今早已开到花期末,却还有是十几朵大如擂钵胭脂红花盘还挂在浓绿叶间。季雪庭抬起手,隔空取那几片叶子与朵花,在指尖轻轻反转折叠番,接着便像是随手抛,将花与叶都丢到陈氏残骸之上。
只见那红花瞬间幻化做件红衣拢住陈氏,远远看去,妇人憔悴面颊倒映着红晕,倒也没有那般惨淡。而那绿叶紧接着也合拢在起,罩在陈氏身上,化作口薄薄木棺,总算是给这位可怜妇人最后点体面。
横在院中薄木棺材。
满地尸水之间,那叽叽咕咕到处乱拱气,还要哇哇乱叫
季雪庭冲着他笑笑,道:“自然,那就劳烦鲁仙君你。”
结果那鲁仁还在院子角烧牒文给天庭禀告这件事,之前从陈氏腹中跑出来人面蛆不知道为何倒像是真正刚出生婴孩般,发出吱哇吱哇尖锐哭嚎。
不得不说,这与婴孩别无两样嚎哭之声,在这夜深人静十分确实显得格外响亮。不多时,即便没有仙人神通,季雪庭行人便也可以听见院子前面那客栈中许多声响。
“真是,怎狗剩那懒鬼,送热水送这久还没有回来?掌柜,是不是要去后面看眼啊……”
“该死,掌柜——这他妈谁家孩子哭成这样?还要不要人睡觉?都是付银子白日里要干活人,也没这欺负人。没有人管管吗?”
他也只是为避免这妇人死相凄惨,给人体面而已。
季雪庭听到自己心底有个声音在说。
仅此而已。
“季仙官,接下来们该怎办?”
看到季雪庭给陈氏装棺,鲁仁这才敢慢慢靠过来,他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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