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就那样死去。
位高权重显赫家族月之间尽数凋零。
再也没有人敢踏足那座雕梁画柱大宅。
可即便是这样,在已经彻底荒
自那以后,世间流丹白檀,所剩无几。
而老乞丐之后所言,也如季雪庭所猜想那般。
“……谁能想到,之后大官家里竟然还真出个活蹦乱跳带把小子。就是这大官得宝贝儿子,就完全忘记自己许愿,完全没顾得上去还愿,说自己之前是喝醉酒,乱说两句而已,就那把自己之前那些许诺当成个屁放。可谁逃得过不敬畏神仙报应呢?后来,娘娘庙忽然开始闹怪事,偏就这大官,不管不顾,竟然还听游方道士胡言乱语,任由老百姓糊里糊涂地把娘娘庙都烧。结果这大官得儿子,好日子都没过几天呢,胖乎乎大小子满月那天,那大官就自己发狂,把自己儿子直接砸死在满城宾客面前!唉,那可是他苦求而来儿子啊。当时所有人都被吓得够呛,说是好多人当场就吐。然而大官可是大官,到底也没有人敢出来管。结果你猜怎着,到第二天,大官家里忽然又传出婴儿哭声。”老乞丐说到这里,忽然压低声音,“那个被砸死婴儿,又回家!”
之后事情,便如同许许多多无趣鬼故事般。
位高权重州牧日复日地将自己孩子砸死在家中,可那孩子也日复日地再次回来,无论他躲在哪儿,那个孩子都会破开他带在身边女眷肚子,血糊糊、湿漉漉地爬出来。
州人家,谁家没个两个死在山里头娃娃?所以们这儿人都是要日日供奉那个什娘娘……”
老乞丐说到兴头上,不免多些废话。
季雪庭却表情温柔,不紧不慢地应道:“绿云娘娘。”
老乞丐拍大腿,提高些声音:“对,就是绿云娘娘!那大官就跑去娘娘庙里,做四十九天法会,那场面……啧啧……”
“后来呢?”季雪庭问。
等到女眷们都死完,那些男人肚皮也挨个鼓起来。
婴儿尖锐哭声没有日断绝。
被吓得精神崩溃州牧,只能将自己身边之人个又个地杀个干净。
最后,就只剩下他自己。
然后有天,他发现,自己肚子也鼓起来。
“后来就说这大官许个愿,说他若是有儿子,便给整个雍州娘娘庙都换上流丹白檀木梁,再在庙里燃十年沉水香。”
听到这里,季雪庭微微扬眉。
流丹白檀,沉水香。
能从个老乞丐口中听到这两个词,他口中那些话听起来竟然多几分可信度。毕竟无论是流丹白檀还是沉水香,都是顶富贵人家才知道珍奇之物。至于那位百年前州牧也不知是太蠢抑或是太猖狂,竟然如此大言不惭做出这种祈祷。要知道即便是当年号称天地人皇脉理国宣朝,也仅仅能让金銮殿和太子殿下东宫中用上流丹白檀。而就这点,到国破之时,也成叛军口中宣朝皇族奢靡无度证据之。
据说当年戾太子被千刀万剐之时,祭天台下燃着木材,便是新皇从东宫中拆下来流丹白檀。其香甚浓,以至于几百年后季雪庭故地重游,依旧可以在祭天台旁,闻到清苦幽远焚檀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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