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对天衢有情，对着世间万物亦有情。多情到
极处，自然便是真正
无情。”
季雪庭道。
“只愿世间
切继续留存，而不是毁于混沌……你是不是很失望？九华真人？”
季雪庭对天衢道。
“不，不！阿雪，你要干什
！你要去哪里？！”
天衢见季雪庭如此，声音凄厉地哀求起来。
“阿雪，你别走，求求你，你别走——”
可是季雪庭却已经转过身，背对着他慢慢远去。
明明季雪庭在微笑，明明季雪庭亲口对他说那句原谅，明明季雪庭甚至不忍心杀他以证大道。
天衢还是害怕到发抖。
他有种强烈感觉，自己似乎要失去面前最爱那个人。
而他感觉确实也没有出错，因为就在下刻，他就看到季雪庭冲着他抬抬手，然后捏个法诀。
“唔——”
“也多谢你推演，才让意识到，即便可以回到过去，其实……还是会想要与归真相遇，相知，相爱。”
季雪庭轻轻地笑笑。
“还是好喜欢那个人啊。”
他轻声叹道。
滴眼泪，倏然滴落。
你应该知道，对你——”
“原谅你。”
季雪庭却在此时打断天衢话，他直视着那人双眸，轻声道。
“归真……原谅你。”
骤然听到那个已经三千年不曾出现在耳边称呼，天衢整个人如若雷击。
天衢惊恐地看见，伴随着季雪庭脚步，原本空无物荒野中缓缓浮现出炫目幻影。
时间之河遍布整片天空与地面，如同无数银光闪闪蛛网。
此时此刻，不仅仅是天衢震惊，就连天道化身都显得格外不可思议。
“你明明心中有情，为何……为何还可以修到无情道大圆满？你没有杀死天衢仙君，但为何又可以开启真正琉璃镜天？”
季雪庭在越过天道化身，轻声叹。
天衢发出声闷哼，整个人倏然定在原地再也无法动弹。
季雪庭竟然对他使用定身法术？！
以天衢修为，换做季雪庭以外地任何个人在此恐怕都难以控制住天衢，可那人偏偏是季雪庭。天衢从来都不曾对季雪庭有任何提防，他也不可能提防。
而结果就是，他只能骇然地僵在原地，看着季雪庭朝着他走来，然后抬手拭去他眼底两行血泪。
“自此之后，请你珍重。”
但也只有滴而已。
“可是啊，往事不可追……季珂与晏慈也好，季雪庭与天衢仙君也好，都只是过去。”季雪庭温柔地叹道，“早就已经过去，也早就已经结束。”
“没有结束，怎可以结束！和你之间不是相处得很好吗？阿雪，阿雪！们没有结束——”
天衢急急忙忙地说道，他探出手，企图抓住季雪庭。
他还从来没有这害怕过。
他面无血色，恐惧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阿，阿雪？”
季雪庭轻轻地抚自己胸口，跟惶恐若死天衢比起来，季雪庭再提起三千年那切时候，却显得异常平静。
“本来以为之前早就已经放下过往，真是那想。可每次遇到与当年有关事情，却还是会心中隐痛。”
说话间，季雪庭又看看自己身旁天道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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