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逆反心下，季雪庭脑子里也装
不少叛逆之言，只不过这些话平日里不可与外人道，在梦里，却可以直接当
同自己身侧好友说个畅快。
“都说仙人超脱物外，
却觉得那种日子
点趣味都没有。跟你说，平日里吃苦药后总要在嘴里含颗蜜饯，那苦药有多苦，蜜饯尝起来就有多甜。可有日，偷偷从宫女哪多偷几颗蜜饯藏在袖子里吃，却发现没苦药，蜜饯也没什
好吃，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甜果子。同理可证，个人活着，什都不怕，也不难过，心如古井般，那他遇到自己喜欢东西时，又怎体会到欢欣快活呢？而若是个人活着连悲喜都没区别，便是变成个神仙活上千年万年，那又有什意思。”
季雪庭嘟囔道，想起晏慈，不知为何，竟觉得如今这个梦有些太过漫长。
“反正觉得还是当人比较好，当人，活得短些又如何，只要心里有喜欢人，便是只与他呆上天，也觉得心里十分快活，而若是与那人长相厮守，便是受多少苦也觉得值得。”
话音刚落，季雪庭已然反应过来自己说究竟是谁，不由面颊红。
注无比。
“仙人们都很厉害？那凡人呢？”
听到入神处，羲龙忽然提问道。
季雪庭怔，随即皱着眉头想会，应道：“凡人生命短暂，只活上几十载，可是这短短几十载里，他们要体会人生百味可比那些妖魔仙人多多！”
其实在这之前，季雪庭曾经偷偷藏在帘幕之后，偷听过晏家特意请来道长们讲学。
他下意识再想些话找补，却在下刻感觉到自己被羲龙抱得更紧些。
蛇尾男人深深地看着季雪庭，脸认同。
“你说得真对，”他抓着季雪庭手按在自己胸口，沉吟道，“你到来之前，早已不知道活多久，千年，万年，亿万年，也只觉浑浑噩噩。可你到，觉得周围切都这般有趣，胸口这里更是日日悸动，十分古怪。”
羲龙轻声补充道。
“这就是你说，心里有喜欢之人感觉吧。”
晏家少主乃是仙人转世，必然是要登仙之人。晏家族长也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请来自然也是各门各派高人。
而季雪庭听着那些大师们说法，无非都在说，身为凡人便是天生多苦，需要饱尝人世间生离死别，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已失去之苦。
偏偏每次听到这些话，季
雪庭心里便莫名有些不舒服。
尤其是隔着帘帐看着大师座前那双目低垂晏家少主，青年人平日里便沉静很，听经时无悲无喜模样，仿佛真便要如同那些人说，摒弃所有情感，不日便要斩断尘缘飞升到另外个世界去，每到那时，季雪庭便觉得自己胸口难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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