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小半句他没说,但沈淮景从他紧张兮兮神情中看出来——会被认出来,快回车上去。
沈淮景心情挺好地笑下,抬抬手,温年顺势低头,他卡此时正躺在沈淮景修长骨感指节间。
温年下意识摸摸口袋,确空空如也。
沈淮景:“掉过道上。”
温年:“?”
沈淮景朝他走过来,从斜侧打过日光将他影子拉得格外长。
“卡落车上。”沈淮景笑下,说。
那人声音从口罩下方传出瞬间,“咚——”,周嘉益挎在腰侧篮球直直坠在地上,陡然弹动两下,顺着微斜走道滚进旁草地。
他看到谁?!
眼前这人是沈淮景没错吧?!
周嘉益大喇喇笑下,顺势抬高手臂,把揽在温年肩头:“走走走,哥哥给你买你最爱喝乌龙奶茶。”
三人没走出几步远,身后响起“哗”声——像是车门推拉声音。
而这边刚刚就停辆保姆车。
周嘉益和郑勤依着本能转头,温年口中“有点坏”车门,此时正大开着。
街旁梧桐树落下大片完整树荫,随着风偶尔晃动两下,落在那保姆车上,也落在……车前那人身上。
“祖宗唉,你在车上啊,那怎敲半天你都没回。”周嘉益把拉住车门手柄,顺势就要拉开,就被温年声急促“嘉益”喊停。
周嘉益动作顿住:“怎?”
温年侧着身,从那开到还没周嘉益手上篮球那宽似门缝跨出来,脚落地瞬间,反手“砰——”地下,把车门重重关上,不带丝毫犹豫。
周嘉益还惦记着之前事:“刚喊干嘛呢?”
温年眼睫抖抖:“……车门有点坏,让你别拉。”
什时候?他怎点印象都没有。
沈淮景像是知道他在困惑什:“找帽子时候。”
温年:“……”
校卡上似乎还残留着沈淮景体温,温年接过
这声音是沈淮景没错吧?!
“老郑,快,你打下,不清醒。”周嘉益说。
郑勤也处在极度震惊中:“你球掉。”
周嘉益:“还管个球啊!快打!”
温年也顾不上他们两个,忙上前步,意欲挡住沈淮景:“这个点这边学生多。”
口罩和鸭舌帽将他遮得彻底,完全看不清样貌,却在这夕阳长街上映出不容忽视存在感。
“车上还有人啊?这是你……工作人员?”周嘉益本来想说司机,可这人气度实在不像,退而求其次说个“工作人员”。
说完,又觉得工作人员也不贴切。
这条长街某些地方仍保留着旧习惯,不远处摊主正支着老式蜂窝煤炉烧开水,铝制水壶里咕噜咕噜滚着泡,壶嘴响起尖锐嗡鸣声,声比声急促,热气蒸腾。
温年觉得此时自己就像那烧滚开水。
车门后沈淮景低低笑声。
“就这事啊你突然喊,吓跳。”周嘉益没在意,把温年从上到下打量遍,“二夏是不是伙食不好,怎感觉瘦圈。”
“不会光吃那些小馄饨吧,你——”
温年把捂住周嘉益嘴,整个后脑勺都透露着“僵硬”二字,生怕这人口无遮拦说些不该说被车内人听到。
“不是要回寝室吗?”温年只想拖着人快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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