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
，”温年给自己找个理由，“……下次吧。”
他听见沈淮景很低很轻地笑
下，伸手，把桌沿边
杯子往里推推：“下次是什
时候。”
温年：“。”
“
这算是被开空头支票吗？”沈淮景莞尔。
不知从哪里倏然冒出念头，温年忽地说句：“你先。”
那文章好像对，也不对。
就比如那条分享欲，在没发觉自己喜欢沈淮景前，他能跟沈淮景好好聊天，可现在似乎不行，怕东西变多。
怕打扰他，怕时间不对，怕不合适。
“等下有没有别安排。”沈淮景忽然问。
温年摇头。
温年顿下，才回：“容易感冒。”
沈淮景声音很淡：“感冒怎不说。”
温年：“。”
“今天晚上回去还有没有导师任务？”沈淮景问。
温年摇头：“做完。”
“衣服怎湿？下雨吗？”
“嗯。”
“你走过来？车停在老地方？”
“老地方”三个字，让沈淮景笑下。
比起巷尾、银杏树这样具象化地址，“老地方”三个字就像加密，听来总更顺耳。
好像有什东西呼之欲出。
“消气。”沈淮景又问
沈淮景把它抱起来，放到温年怀里：“抱好，站旁边。”
“麻烦您打个灯。”沈淮景对李阿姨说完，站在椅子上。
温年自己踩着椅子时候丝毫不害怕，看沈淮景站在那里竟有点担心起来。
“阿姨，电闸确定拉下来吧。”
“刚自己站上头时候怎都不问句？打下来打下来，你放心。”
很轻，不生气，听来也不算委屈，像是在阐述个简单事实，却让沈淮景心口震。
……是他先。
是他用“下次见”先开张空头支票。
“那以后你说什时候就什时候，可以。”沈淮景语气前所未有认真。
温年抬头，便撞进沈淮景视线。
沈淮景：“时间还早，要不要去学校看看？”
温年心口跳。
如果放在之前，他可能就应下。
可现在，他没打算这快就把“下次”用掉。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留在下个夏天。
沈淮景要杯开水，看着温年把感冒药吃。
药有点苦，温年吃半块鲜花饼才把涩味压下去。
涩味下去，不知名情绪翻涌上来。
他记起沈寒那天念“心理文章”，下文有句话，说喜欢个人，没见他时候会想他，可现在沈淮景已经坐在他面前，温年觉得自己好像还是有点想他。
只不过他不知道该怎“想”。
“衣服湿，你快擦下，这种天气淋雨容易……”
温年话没能说完，因为看到桌上突然冒出来感冒药。
在他换灯泡前，桌上还没有这个东西。
……是他带来。
沈淮景：“容易什。”
沈淮景轻笑下。
灯泡三两下换好，比原先亮上不少。
两人都吃过晚餐，李阿姨拉面手艺没法展示就端盒鲜花饼过来，勒令两人必须吃掉。
小帐篷重新挂上“请勿打扰”牌子。
温年想问很多，比如“你怎过来”，“怎没戴帽子和口罩”，“路上有没有被认出来”，可在沈淮景被淋湿肩头瞬间，先把纸巾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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