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采瑜神色有些微妙。
刚才瞬间他确实以为李锦余真要杖毙那个小内侍。
只是谨慎观察之后,霍采瑜发现那内侍虽然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可眼角无泪、手指不动,声音倒是中气十足;拖走他两个侍卫动作也很轻柔,比当初拖走他时候差太远。
——陛下这是在玩什?
以不变应万变,霍采瑜不动声色地看着李锦余:“陛下,今日习字课该开始。”
进门,他就气势汹汹地坐在贵妃榻上,“啪”地拍下面前玉案。
——手好疼。
霍采瑜有些警惕地看过来。
“朕与太后本该母子情深,为何太后待如此冷淡?”李锦余扯过临时想出来借口,脸愤慨,同时悄悄给旁平安使个眼色。
平安头次跟着陛下做这档子事,心里还有些不安,硬着头皮配合:“陛下莫急,想来是太后这几日凤体欠安,才稍显疲惫。”
锦余起居,便扶着额头道:“哀家有些头晕,陛下不妨先回。”
李锦余眨眨眼,明显感受到这位太后排斥和冷漠。
景昌帝母子关系不好吗?
不过想想也是,有景昌帝这种儿子,太后没被气死都算脾气好,难怪整日在宫里吃斋念佛……
李锦余心里有些可怜太后,也有些迷茫。
李锦余眨眨眼,有点傻。
怎霍采瑜还要给他上课?
正常反应难道不是勃然大怒、仗义执言、继而失望透顶吗?
李锦余勃然大怒:“混账,你竟敢诅咒太后?来人啊,把他拖下去杖毙!”
平安“唰”地下跪下来,声音颤抖:“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两个侍卫很快走进来,把平安拖出去。
李锦余昂着头,眼角余光扫向旁霍采瑜——怎样,是不是非常蛮不讲理、非常,bao虐无情?
……其实他心里还做好假如霍采瑜求情,他该怎激烈地怼回去预案,只是没用上。
他从前看书时候不觉得,现在真真正正替到景昌帝身上,原书中扁平人物都变成身旁个个活灵活现人,才让他觉得格外难以理解:
原身为何要作天作地、败光祖宗基业,最后落得个众叛亲离结局?
不明白,人类太复杂,他只是只什都不懂小仓鼠。
……
收起乱糟糟心情,李锦余再次去椒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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