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采瑜亦有同感——要说组建商行这大事,沈复玡全然不知情,未免太可笑。
霍采瑜推盘黑瓜子给李锦余,状似不经意地问句:“迟兄既是朝廷钦差,难道没有下属可用?”
迟钟鸣又打开这扇,摇摇,叹口气:“没法子
“纵然其中部分只是障眼法,五十多个别院个个去找,等找到,春税都收完。”他阖上折扇,满面愁容,“这怎回去交差……两位可有什好主意?”
“春税征收已开始十日,倒推至十日之前,看叶归安当时在哪几家别院留宿便知晓。”
李锦余有些疑惑:“如何打听到如此确切消息?”
难不成叶归安真像皇帝样,还记录彤史?
霍采瑜对李锦余自然不会有任何隐瞒,轻轻点点右腿。
如此说来,沈复玡话倒有几分可信度。
霍采瑜点点桌子:“叶归安是叶丞相堂兄,若叶丞相有心阻挠新政,必然会得到消息。”
这样来,叶归安不顾沈复玡劝阻,利欲熏心直接组建商行强行从百姓手中压榨钱财便说得通。
“若是叶归安在主导,关键信件和账簿会在哪里呢?”
这可就犯难。
希望到时候霍采瑜看在他们同榻这多次份上,动手轻点。
李锦余有些牙疼地想。
纵然他可以假死脱身,还是会疼……这个世界不知道有没有安乐死之类东西……
……
因为李锦余白日乱跑,第二日霍采瑜不放心留李锦余个人在客栈,带上他起去和迟钟鸣会面。
李锦余愣下,顿时想起来,他们还有钱跛子呢!
那个少年虽然有些阴沉,但满腔复仇怒火,这几天为融入郡府城乞丐团体,客栈房间都不回来住,只傍晚过来与他们通报声消息。
青水郡府城里别不多,乞丐最多,尤其是大户人家别院后门,更是长年累月蹲着乞丐,乞求从下人们指缝间、甚至是泔水车里寻得些吃食。
迟钟鸣看他们似乎有门路,识趣地没有多问,转而道:“那便交给霍兄,继续盯着沈复玡。”
沈复玡话有几分可信度,不代表真全无虚假。
霍采瑜掏出自己打探到消息:“叶归安甚少去府衙坐堂,直由下属去他别院汇报——他大约有五十房小妾,安置在郡府城不同宅子里,他自己家倒是很少回去。”
李锦余吃惊地张大嘴:“五十房?!这都快比上皇帝。”
皇帝说是后宫三千,实际上景昌帝后宫里正儿八经嫔妃也不过百来号人。
霍采瑜侧头看他眼,眸色中染上层莫名隐忍。
迟钟鸣轻叹声:“谁不说呢?叶归安在青水郡完全就是土皇帝。”
迟钟鸣摇着扇子“啧啧”不停:“霍兄何必直带着李兄,恩爱也该秀够?”
霍采瑜有些警告目光扫他眼。
迟钟鸣已经看出眼前这两人尚未捅破窗户纸,说不得那个小还未开窍,前路坎坷尚未可知。
这让他之前内心直暗藏羡慕嫉妒少不少,转而多些幸灾乐祸和同病相怜。
不过今日他们要谈论重点不是这个,迟钟鸣怜悯过霍采瑜后,正正神色:“在下调查番沈复玡家产,发现他亲眷妻儿生活只能算得上富足,距离阔绰尚且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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