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
百姓们清晰地听到
李锦余和沈复玡对话，眼神恍惚，过许久才被狂喜充盈，有些人泪水顿时涌出来。
——天亮？
——他们以后都不必被叶郡守盘剥？终于不用担心辛辛苦苦劳作
年，收成却连
托盘中正盛着十枚亮晶晶黑质金丝珠子。
叶归安头晕，大声道：“陛下！商行只管收购，可不晓得这些东西来历啊！”
“你这
说倒也无错。”李锦余拿起旁边账簿，翻两页，随后轻轻摔在托盘上，“账簿记载，当日有人典当二十颗挂珠，商行里却只有十颗……另外十颗哪去？莫不是叶大人想自己过过皇帝瘾，偷偷藏起来？”
叶归安眼睛几乎要瞪出来，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心急之下两眼翻，竟当场晕厥过去。
李锦余看他昏过去，不再理他，转头看向沈复玡：“沈大人。”
还没想明白，便听到李锦余继续道，“朕这次来青水郡，实为件大事。”
所有人都看着他，不知为何突然提这个。
这多人目光凝聚，李锦余骤然感受到巨大压力。
若是离京之前，他可能现在立刻就干巴巴地甩出几个字，然后火速找借口逃走；
但现在看着下面那些茫然、愤怒、失望、希冀百姓们，李锦余想起无名山村里那几位穷困却善良村民、想起聚在城外河畔认真读书书生、想起为百姓天下奔走劳累霍采瑜。
水郡盘剥多少？
此时已不必再说什证据。
“叶大人，你还有话说吗？”
叶归安神色灰败，过良久，才像抓住最后根救命稻草，挣扎着坐起身：“陛下，臣无论是否有罪，都是皇亲宗室之人，享有次免罪权。”
李锦余看着他，见他印证霍采瑜猜测，心里叹口气，努力维持着威严气势：“这朕倒是知晓。”
“罪臣在。”
“你虽检举有功，但同流合污之罪仍不可饶恕……朕给你个活命机会。你将叶归安家财清点出来，仔细核对，尽数返还百姓或用在青水郡建设之上。若做得好，尚能保住你这条命。”
沈复玡似乎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个任务，微微怔，方才跪下感激涕零：“谢陛下恩典！”
“不必谢朕。”李锦余重新坐下，“叶归安前车之鉴，你可莫要重蹈覆辙。
“至于叶归安，责令他三日内交代剩下十颗平天鎏金挂珠去处，逾期按谋逆罪论处！”
这些人和事填充他内心勇气，让他敢于顶着自己最惧怕人类目光，站在这里缓缓说出自己台词。
“朕在宫里碰到逆贼刺客，刺杀朕不成，抢走朕平天鎏金帝冕上挂珠。”
李锦余指指自己脑袋，“平天鎏金帝冕乃是太.祖传下来皇宫至宝，朕听闻那些挂珠出现在青水郡，便来趟。”
话至此，叶归安还是有些不明白。
此时禁卫从远处跑来，手中托着托盘，跪下汇报：“启禀陛下，源广商行库房中发现陛下寻找平天鎏金挂珠，请陛下过目！”
叶归安稍稍松口气。
下面百姓纷纷露出敢怒不敢言神色。
李锦余话锋转，“但朕也记得，这条律法也不能免除所有罪行，例如……谋逆罪。”
叶归安微微怔。
他只贪财，确实从未想过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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