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国公眉毛都未动，含笑点
点头，没有正面回答：“丞相觉得……嫡系最大
威胁是什
？”
叶丞相微微
怔。
“丞相非世家出身，根基尚浅，有些事看不透。”老国公淡淡地道，“能折在嫡庶之争上家族，都是自身已垮，撑不起场面。”
“国公……”
“为何世家会垮，还不是上任嫡系太过无用？”绛国公停下来，慢慢转头看着叶归乡，“嫡系最大威胁直是自身沉湎家族荣光不思进取，而非庶子争夺。”
走出殿门，旁边朱漆纹龙柱阴影后转出个人来，面色如常，正是叶丞相。
“绛国公安好。”叶丞相彬彬有礼率先问好。
绛国公看看叶丞相，白眉微微动动，叹口气：“老，不比丞相年轻有为。”
叶丞相今年不到四十岁，可面相年轻，看起来三十出头，在老国公面前确实称得上年轻有为。
“国公老而弥坚，岂是
等后辈可比拟？”叶丞相走在绛国公身侧，淡淡地道，“如国公这等久经风浪前辈，当不会看不出陛下‘嫡爵庶仕’狠辣之处。”
若是往常，科考主考官简直是人人垂涎美差，谁都想咬口；但是今年陛下蓦然要求改革，还跟丞相对上，有点眼色臣子都选择保守观望。
倒是有几个大儒站出来，怀疑霍采瑜学识能不能担得起主考官职责。
这点霍采瑜没有让李锦余丢脸，当场和那几个大儒引经据典现场辩论，很快便令百官折服。
有几个直轻蔑地视霍采瑜靠卖屁股上位大臣，也对霍采瑜有改观。
——陛下推出来这个靶子，竟然不是那无用？
所有人目光都放在叶丞相身上，叶丞相终于开口：
“臣觉得……绛国公之意不错。”
丞相让步？
在这关键事情上？
不管是哪派大臣们纷纷怔住，目光中均有些不可思议。
陛下新政看似完美解决嫡庶之争、维护嫡子利益，也让庶子有路可走，实际上完全不是这回事。
嫡子稳稳袭爵，少庶子竞争压力，只守着旧业过活；庶子虽分不到家产，却能走科举之路平步青云。
嫡庶之争将从家族内部转移到家族之外！
如此长久下去，若嫡子不出息、庶子争气，世家嫡系将会被逐渐削弱！
孟击浪那种直肠子还罢，叶归乡不信绛国公看不出来。
李锦余自然毫不担心霍采瑜文采学识，端坐在龙位上，看着霍采瑜舌战群儒，十分安逸。
霍采瑜说服那几个反对者，最后把目光投上来时，李锦余也大方地给个赞赏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笑之后，霍采瑜整个人都亮不少。
……
下早朝，绛国公年纪不轻，走得慢，落在百官后面。
叶丞相如何发家大家都心知肚明。难道叶归乡真愿意把吏部这个大蛋糕拱手让人？
有些冷静清醒丞相派人对丞相这个决定倒是没有觉得意外。
大将军派、中立派忽然同时支持，必然是陛下背后做什动作说服他们。
现在争取也难抵大势，不如且退步，谋求后手。
李锦余可不管丞相怎回事，见叶丞相让步，当机立断果断安排，直接把霍采瑜抬上吏部，并由他全权处理今年春闱改革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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