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余还是头次看到吃斋念佛太后如此激动,张张嘴,还未说话便被太后激动地打断。
“哀家辛辛苦苦找这多年,总算把哀家血脉骨肉找回来!十八年!哀家日日夜夜都在佛祖面前为你祈福,盼着你能无病无灾地长大、盼着能够早日找到你……”太后说到最后已经有些哽咽,抓过迟钟鸣手,眼泪几乎要流下来,“是哀家无能,不能把你东西还给你……”
李锦余看看太后、又看看迟钟鸣,完全明白过来。
太后之前隐忍不发,只是在寻找她亲生骨肉。先帝血脉只剩下景昌帝和迟钟鸣两人,若没有将迟钟鸣找回来,太后纵然想叛乱也没有用——且不说孟大将军是否支持,单说叛乱成功之后谁来做皇帝呢?
也许正是迟钟鸣被黑猫打发到军队去后,与孟大将军接触过程中被孟大将军发现身世秘密,上报到太后那里,这才得以母子相认。
太后这多年以来都在慈宁宫里默默地吃斋念佛,缘何突然对他起杀心?
太后轻轻抚摸下手上象征着太后之位青凤琉璃戒,冷笑声:“哀家为什,皇帝竟会不知?”
李锦余摇摇头:“朕确实不知。”
“皇帝何必装傻。”太后目光掠过护在李锦余身边霍采瑜,最终落在旁正无所谓地逗着猫迟钟鸣身上,“哀家只是想让自己真正儿子坐上皇位罢。”
与看向李锦余冰冷目光不同,看着迟钟鸣时候,太后眼神沁透慈祥,柔软得几乎能暖化人心。
李锦余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人。
迟钟鸣?!
他为什会在太后那边?他不是应该在边关吗?
这次叛乱还有他事?
李锦余下意识目光看向身旁霍采瑜。
既然找回真正太子,那如今占据着皇位“狸猫”自然就失去全部价值。
慈宁宫里那些佛像里武器、不知从哪儿来青衣军队显然都不是日两日准备。
太后筹划这久,挑他离开京城时候突然控制皇宫等他回来自投罗网……若非霍采瑜黄雀在后,哪怕他有点法力,也只能自己悄悄逃走,皇位自然是保不住。
至于孟大将军为
李锦余穿过来年多,几乎每次沐休都要来太后这里请安,却从未见过如此温和目光。
他愣愣,目光放在迟钟鸣身上:“迟钟鸣是太后儿子?”
难道是当年那个被调包皇子?
可是不是说那个皇子三岁便殁?
“当年钟氏病死在宫里,竟然叫她下人将哀家亲儿子悄悄带走!”提起当年之事,太后神色冷然,苍老手掌重重拍下椅背,“害得哀家只能暂且将你立为太子!眼睁睁看着她血脉坐上这至高无上皇位!”
霍采瑜冲他微微笑,示意他不用担忧。
太后端坐在慈宁宫主位上,苍老脸上片冷漠,垂首看李锦余眼,开口时声音已经带些冷意:“到底还是你赢。”
李锦余再傻也知道这次叛乱主使者就是太后。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皱着眉问:“太后,您为何要做出这等事?”
如今太后已经是整个大荻最为尊贵女人,哪怕景昌帝与她关系生疏,依然俸她为母后,从未有过苛待;韩氏作为太后母族更成为世家领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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