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意自己
发型，在意自己特意晒出来蜜色皮肤，在意自己气味。
哦，是，气味。
在过去，雷蒙德总是在自己身上喷洒难闻古龙水，因为艾伦无法感知到任何信息素，他甚至愚蠢到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勾起艾伦兴致，然后又因为艾伦表现出来冷淡而变得气急败坏，做出各种愚蠢行径。
但现在，雷蒙德终于以另外
种方式达成
自己之前愿望。
他
艾伦迷惑地屏住呼吸，当他忍不住再次触摸雷蒙德时候，他才松口气。
所谓黏膜触感还有雷蒙德抽搐，确实都只是他在紧张过度中产生错觉。
雷蒙德身体冷得就像是死人，而那些覆盖在他身体表面医疗凝胶更是让他皮肤表面泛着股潮湿气息……
艾伦收回手，心情稍安。
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看着雷蒙德——
但情感上……艾伦始终觉得，他面前“人”，并不是雷蒙德。
在迟疑很久之后，艾伦发出声长长叹息，他无意识地咬着自己下唇，然后缓慢地伸出自己手指。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
这做，但在种莫名冲动下他就是伸出手，然后轻轻地抚摸下雷蒙德露在外面皮肤。
那绝不是正常人皮肤，在指尖与雷蒙德皮肤相触瞬间，艾伦就确定这点。
雷蒙德皮肤看上去有些微微湿润，而且十分冰冷。
并不是真正雷蒙德……
隔着玻璃窗看着雷蒙德时也好，被那个怪物般躯体压在地上时候也好。
艾伦自始至终都很难将自己在基地里看到雷蒙德与记忆中雷蒙德联系起来。
他本以为，当他亲眼看到病床上雷蒙德后，这种奇怪陌生感会消失，但现在……
艾伦坐在这里，观察着这具死气沉沉，毫无动静身体，思绪却变得愈发古怪。
那个男人还是那苍白，过于修长四肢让他比例看上去很是奇怪。
如果雷蒙德现在拥有清醒神智，然后看到自己现在样子，他表情定很精彩。
艾伦忍不住想道。
作为名军衔不低Alpha，雷蒙德有着所有Alpha都有坏毛病。
他傲慢，凶狠，愚蠢，沙文主义……并且比任何人都要在意自己外貌。
有那刻，艾伦差点以为自己碰触到某种粘稠黏膜——就像是在水族馆碰触某些深海生物样。
雷蒙德似乎轻轻地抽搐下。
艾伦吓跳，随即猛然抽回手。
他紧张地看看雷蒙德……那些仪器并没有任何异样，雷蒙德本人也依旧动不动。
是错觉吗？
该怎来形容呢？艾伦觉得自己似乎分裂成两个人，方面，他觉得这干瘪修长苍白男人是如此熟悉，熟悉到他骨髓都有些微微发痒。
而另方面，他却又觉得对方陌生极，陌生得让他感到困惑。
有好几分钟，他直盯着雷蒙德脸。虽然消瘦，但是艾伦隐约还能是看出雷蒙德昔日轮廓。
这台奇怪……无论艾伦怎看，都没有办法将自己视野中那人面庞与记忆中雷蒙德狰狞凶狠面孔重叠起来。
或者说，他理智上知道，这个男人就是雷蒙德·莫克姆，那个曾经对他举起拳头，内心对他充满扭曲情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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