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子殊,是陆瑾沉从酒吧捡回来。
刘夏还记得。
陆瑾沉来时候,何子殊正穿着大码白色T恤衫。
在酒吧昏黄灯光下,坐在被涂鸦看不出原先颜色高脚椅上,哼着支乡野小调。
连正式演出都称不上。
黎星作为最老牌唱片公司,在最初那个年代几乎无人能及。
但后续力量不足,又因为些重要合伙人撤资、风波缠身,导致运作链断裂,步步衰落。
成圈子里“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存在。
但瘦死骆驼比马大,被顾氏收购后强势杀出,几乎要登顶业界。
为不让黎星家独大,乐青避其锋芒,成功打个迂回战。
再后来,就连刘夏自己都快忘怎就和这人“好”八年。
何子殊就这样,躲在刘夏他家小酒吧里,安安稳稳唱年歌。
那时候何子殊还不叫何子殊。
脱下省重点外套,戴着能遮住半张脸黑色口罩,外表很飒,骨子里又很乖,别人点什他就唱什。
没有点脾气,也不挑。
刘夏他爸为让刘夏沾点省重点仙气,又怕这唇红齿白少年被拒绝之后,转头去别家做夜场生意,还不如放自己眼皮子底下帮把,把何子殊当做兼职招进来。
刘夏显然不这想。
他觉得敢背着书包跑到这里“混饭吃”,指不定在哪儿野呢。
说不定身上那身衣服也是从隔壁街扒。
也就骗骗他爸。
在当地有名“野区”——酒吧条街。
书包还端端正正挂在肩上,没抽条身段和来往人比起来,显得格外清瘦。
根苗正红少年模样,手里却拿着十几张颜色各异、满是视觉冲击宣传单。
他眨巴着眼睛字字道:“你们招驻唱歌手是吗?来应聘。”
丝毫不露怯。
就是何子殊平日拿来开嗓玩意。
就是刘夏听不懂又欣赏不来,除装模作样喊声“妙啊妙啊”之外,再憋不出句话那种“艺术”。
那时刘夏只注意到陆瑾沉出挑脸,看着他坐在角落里,听完全程。
谢幕
从“个人歌手”转向“天团”,组建“APEX”。
且只建这支乐队。
野心不言而喻。
拿它当做最大筹码,压压黎星势头,抢杯羹。
陆瑾沉从开始便是定好队长。
还和刘夏酒吧常驻几个歌手起,组个临时小乐队。
还取个煞人应景又中二名字——Blood。
刘夏常常分不清何子殊究竟是为唱歌来,还是为那几千块糊口工资。
直到高考结束后那个暑假,他遇到陆瑾沉。
切都不样。
于是没什好气自报名号:“十四中,刘夏。”
而他爸眼中仙气飘飘三好生,眨眨眼睛,满眼无辜:“咏春,叶问。”
从此“梁子”就结下。
原先,酒吧里所有人都知道,小东家很不喜欢那个小兼职。
后来,酒吧里所有人都知道,小东家很喜欢那个小兼职。
当时刘夏正被老爸揪着耳朵从隔壁网咖拉出来。
在街角和何子殊碰个正着。
个勤工俭学三好生。
个爬墙放炮小霸王。
那身扎眼到不行校服,在眼下这个环境,严重刺激小霸王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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