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回头晕目眩,开始深刻反思,自己是否早在阿鸾殒命之时,就该多关注关注司危精神状况,早些发现,或许对方疯得还不至于如此厉害。以心头血滋养他人魂魄,这种邪魔行径若被天下所知,轻则口诛笔伐,重则还不知道要出什乱子。
况且若此举当真能让逝者死而复生,倒也有商量,可碎成粉末残魂,再拼凑也不过是堆风吹就散虚影,养在心口,又能如何?
他上前两步,提议道:“硬要收集,也成,不如先将这些残魂存入玉瓶,阿鸾生前喜欢亮闪闪住所,你那颗心里又黑又乱,他若当真能找回神识,第件事怕就要破口大骂三天。”
司危笑:“好。”
余回被噎得没话讲,忘,二位喜好异于常人,向来以吵架为乐,破口大骂属于独有情趣。
余回被司危放出枯骨凶妖追得滋儿哇啦满山乱跑,越发笃定此人定是吃错药。他好不容易摆脱追击,重新寻回原处,就见那团白色灵焰正趴在司危肩头,背影竟然还有那些些诡异父慈子孝。
“你到底——”余回边问着,边向前走去,话未说完却差点咬舌头。他看着眼前飘浮聚集,将散未散幽光,内心受到极大冲击,半晌勉强挤出颤抖句:“这是……你……”
司危并未理会他这副见鬼神情,只是继续细心将几乎碎成齑粉星点残魂收拢于处,不让它们被风吹散。余回依旧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所以这就是你固守此地三百年理由?”
司危答:“是。”
余回道:“世人皆说你疯,还不信,现在看来,却是真疯不假。”
他只好换个劝说方向:“不疼?”
“不疼。”司危将手掌从心口处移开,“他很乖。”
余回:“……”
你这话说,时之间竟也不知该从何处开始反驳。他想起先前众人欢聚场景,再看看眼前这满目枯骨荒城,看看差不多疯半司危,心情复杂地挤出句:“他可与‘乖’字扯不上任何关系。”
骄纵任性,爱凑热闹,想出是出,所到之处就没个消停,属于隔壁小夫妻吵嘴,他都要搬把梯子挂在墙上看类型。日常喜好奢靡享乐,兴致来满街撒玉币,掷千金买各种稀奇古怪丑东西,被骂上天也不改,这种鸡飞狗跳不顾旁人死活性格,不拆房确就
毕竟倘若不疯,谁会用自己灵力重重包裹住整座鬼城,再花上三百年时间,将那些浮于空气中,比微尘还要更不可见残魂点点收集起来。他苦口婆心道:“哪怕你将他魂魄全部找回,难不成还能拼出个完整如初阿鸾?更何况也根本就不可能全部找回,那场爆炸,足以将他大半魂魄焚烧殆尽。”
司危道:“不完整阿鸾,也是阿鸾,三百年,或者三千年也罢,自会想办法将他点点拼好。”
余回瞠目结舌:“你自己听听这话,它合理吗?点点拼好,拼好之后呢?没有神识、没有肉身具残魂,又要寄住何处,你难道舍得让他魂魄居于他人之躯?”
司危伸手揽,星点幽光霎时如飞花落入掌心,余回眼睁睁看着那些残魂被他按入心口,瞬间毛骨悚然:“……等等。”
“他哪里都不必去。”司危道,“就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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