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还想说什,凤怀月却已经如阵风般飘走,还飘得很快,直直追上前头人,道:“道友,请留步。”
被他叫住修士,正是席间白骨森森,满脸伤痕那位。他身材魁梧,长相扛揍,修为也肉眼可见地不低。方才他已经接受轮其余人恭维与安慰,此番再度被拦住,还以为对方同样是为客套几句,交个朋友,结果凤怀月张口却道:“恕在下直言,道友身上那些伤痕,像是鬼煞所为,理应与千丝茧无关。”
修士微微怔,旋即收笑容,冷道:“阁下这是何意?千丝茧内,多是鬼煞。”
“千丝茧内鬼煞虽多,但你脖颈白骨处,有片荧蓝微光,知道那是哪只鬼煞所为。”凤怀月道,“他绝不在千丝茧内。”
修士果然语塞,半晌后,他无奈道:“那天在离开千丝茧后,本欲回城,却在暮色晚林中撞见只埋伏在那鬼煞,此等妖邪,人人得而诛之,自要匡扶正义。谁知那鬼煞修为不低,不仅折剑,还将半边身体撕扯碎裂。方才未在席间细说,非有意隐瞒,只因不想于这些无关小事上多做解释,浪费越山仙主时间,并无任何恶意。”
那是他昨日新买金光罩。
不得不说,高价货确实好,在遭遇越山仙主击后,这罩子竟然还在裂痕道道地发挥着作用,试图继续帮凤怀月瞒天过海,只可惜仍旧被识破。彭流看着凤怀月,怀疑道:“阁下为何如此固执地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凤怀月脖子缩,老实巴交地回答:“回仙主,因为长得不好看。”
这理由显然并不能说服彭流,凤怀月这回倒也自觉,还没等他开口,就主动撤去附在自己身上所有幻象。阿金在旁边偷眼瞄,当场倒吸口冷气,吸到半又觉得不太礼貌,想憋住,结果把自己呛得直咳嗽。
其余人也在好奇地往这边看,凤怀月欲哭无泪:“仙仙仙主能能能再……”
“道友放心,也没有恶意。”凤怀月摆摆手,“只是直在找这只鬼煞,却始终没有线索。”
修士道:“他当
彭流挥衣袖,亲自给他脑袋笼上层高阶幻象,将那张红里透黑,络腮胡子上连天下连海,还疙疙瘩瘩,凹凸不平丑脸重新挡住。凤怀月松口气,彭流则是看着眼前这好似马上就要哭出声脆弱壮汉,难得表露歉意:“失礼,这金光罩,本座会赔给阁下个新。”
凤怀月边道谢,边不动声色地将左臂缩回广袖中,在他眼皮子底下,将那截骷髅白臂挡个严严实实。
这场闹剧就此收尾,彭流并未继续追究在座到底是谁没看管好灵火,毕竟众人都刚刚经历过番激战,劳苦功高,足以抵过。宴罢时分,管事及时送来新金光罩,凤怀月捏在手中,发现比自己先前买那个品相更好,便满意地往袖中塞,又顺手捡起桌上未吃完枚灵果,预备回去喂灵火。
“仙师。”阿金可能是心虚自己方才那阵猛咳,于是跟在他身后,没话找话地解释,“就是……偶感风寒,嗓子不舒服。”
“倒也不用这找借口。”凤怀月揽着他肩膀,感慨曰,“天生就长成这样,也不想。行,改日有空再叙,你先回家,这头还有些别事,就不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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