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春花姨道,“你若觉得这三千市里乱,阴海都就是被放大几百倍不止三千市,四周海水年到头泛着暗红泡沫,连风都是带着腥气。他们对外说那是捕猎巨鱼时渗出血,可谁会信呢?算,不说这些,过来搭把手。”
凤怀月丢下柴火站起来。他是知道阴海都,因为溟沉在这三百年间,曾去过那里两次,两次都是为给自己找药,回来只说不喜欢东海尽头雨与狂风巨浪,却从来没提过,原来巨浪当中还夹着血。
春花姨在他面前晃晃手:“在发什呆?”
凤怀月回神:“没什,只是忽然想起个朋友,也不知他现在人在何处。”
他猜对方在四处找不到自己情况下,应该能想到往千丝茧里追,只不过那片浮动茧壳实在太多,会走错不奇怪,话说回来,像司危那般能精准摸进双喜村才奇怪。而想到司危,凤怀月脑子里就又开始生动浮现“爱如狂”,心里当即万分崩溃,忍不住就问春花姨,有没有什东西,吃能睡踏实些,少做点梦?
这处茶楼虽小,说书先生故事却比鲁班城幻术大戏还要精彩,黑市嘛,总要比外头更无法无天些,况且不够曲折离奇情节,大姨们也不爱听。故事里美人要比现实中美人难哄许多,十匣宝珠压根入不他眼,人依旧像阵无踪风,随心所欲,跑得连影子都没个。
大姨感同身受:“学着点,对付男人,就得这样。”
凤怀月试图挣开自己被握住手:“好好好,但也是男人。”
大姨名叫欧春花,别人都叫她春花姨,现在独自在黑市经营着家巴蜀风味小馆子,虽然看起来慈眉善目又喜庆,但能在这种地盘做生意,可找不出几个善茬。听完今日份故事后,她提着裙摆往起站,两条光秃秃木腿将地板蹬得“咚咚”响,又转身招呼:“走,今天还是去大姨店里吃饭。”
凤怀月答应声,拎着篮子与她道去集市挑鱼买肉,自来熟得很。小馆子里有个单独小灶,凤怀月坐在小板凳上帮忙烧火,春花姨边洗菜边问他:“你是在外头得罪人吧?才会躲到这里来。”
“到这个年纪,失眠做梦才需要吃药。”春花姨摆桌椅,“你睡不着,是因为心事没解决,什时候心事解决,自然就能睡安稳。”
凤怀月叹气,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但这个情债,它不大好解决。
这晚临睡前,凤怀月在
“也不算得罪。”凤怀月往灶膛里慢慢添柴,“但确实有人在找,暂时不想让他找到,所以来这里待段时间,也好趁机将过去种种关系理清楚。”
春花姨道:“种种关系,怎听着像还是好几段情债,与你这易容后模样可不搭,难不成底下还藏个美人坯子?”
凤怀月谦虚:“还可以,还可以。”
春花姨笑着骂他句,又叮嘱道:“既然还可以,那就藏严实些,这三千市可不是什消停地方,放在外头值钱脸,在这里只能让你倒霉,小心被人打晕运往阴海都。”
凤怀月听到“阴海都”三个字,手里活稍微顿顿,抬头问:“是东海尽头阴海都吗?听说那是座巨大无边海岛,年到头黑云密布,见不到丝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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