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宽袖像支巨大鸦羽,轻轻搭过来。
凤怀月险些紧张吐,他本能地拔腿想跑,却被人把拉住,鼻尖重重撞上片寒凉,头晕眼花间,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易容符与面具便被双双撕离。他心里慌乱片,又不得不抬起头,终于被迫对上那双几乎被血丝爬满眼睛。
司危目光怔怔,看着近在咫尺恋人,时间竟有些分不清梦与现实,他整个人像是被这张脸抽走魂魄,全然不知自己正在做什,只在片浑浑噩噩里,想起月川谷欢宴,想起枯爪城阴云,千般往事在此刻都如梦般悬浮,又被眼前火海切割成碎片。他没法将它们重新拼接起来,也就没法思考,只能死死攥着怀中人。
凤怀月侧头躲过他呼吸,余光看到门口正站着余回与彭流,更是呼吸
巷子里阴风测测,野狗成群,并不是个露宿好选择。凤怀月拍拍屁股站起来,准备到别处看看。他并没有目地,所以走得也很随心所欲,东脚西脚,当中有段还鬼打墙,抬头眼前挂着个血红灯笼,走过大段,依旧是同个灯笼。
“公子。”名青衣女子如魅影悄然出现,她靠在灯笼下,手里握着把团扇来回扇,“想进来就进来,何必三回五趟地假装路过,都来三千市,难道还要端着这点假正经吗?”
凤怀月解释:“姑娘误会,只是找不到出去路。”
“找不到路,那就说明老天想让公子留下。”青衣女子走上前,单手勾住他点衣领,咯咯笑着,步步往后退。在她身后,扇朱红木门悄然开启,凤怀月往里瞥,就见满院碧绿瞳孔,正在如萤虫般明灭。
青衣女子舔舔唇,连遮掩都懒得遮掩,分叉舌尖“嘶嘶”响着凑近这倒霉路人。凤怀月侧身躲过,他并不想闹出太大动静,但这处蛇妖洞穴确实要比野狗巷子强,于是便拍拍小白,示意它出来帮帮老父亲。
小白并没有动,反而往衣襟处钻得更深些,在肚子那里顶出来块。
凤怀月只好将左手伸进去亲自掏,另只手还得捏住蛇妖已经几乎要舔上自己侧脸舌尖,此举自然引得对方勃然大怒,她颌骨“咔咔”响着,整个下巴如脱臼般掉下去,血盆大口中散发出腥臊气味,正欲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男人撕成碎片,嗓子却传来阵焦痛!
惨叫声被烈焰掐断,她跌跌撞撞地往后退着,整个人从里到外地燃烧起来,火苗残酷啃噬着她血肉,又如岩浆般从眼眶中流淌出来。凤怀月站在离她不远处,看得心底发麻,他原本只想让小白困住对方,却没想到会燃起这场疯狂大火。满院蛇影也被吓得贴在墙根,团莹白火挂在凤怀月衣摆处,随着他后退脚步而飘来荡去。
你不是应该在她身上吗?凤怀月疑惑地将灵焰拈起来,又抬头看眼正在被烈焰惩戒女妖,火焰边缘正泛出圈幽蓝微光,并不是小白所为。
不是小白,那就是……他心骤然提起来,而风也像是在这刻停止,唯能清晰听到,只有骨骼被烈焰烧成灰烬声音。小白寸寸挪着,终于顺利钻回衣襟。满院蛇影则是直惊悚看着院门口方向,到后来,它们像是受不这种压抑折磨,竟主动爬进烈焰里,将自己给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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