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怀月道:“但是不行,不能看别人脸……欸欸。”
司危将他从衣服堆里剥出来,顺便也从易容符里剥出来,白而冷身体,与同样白而冷月光。这种幕天席地放荡之举,两人在三百年前或许常有,但三百年后凤怀月并不擅长此道,浪大些就觉得有海妖偷窥,会又觉得膝盖硌得慌,紧张,又疼,最后还干脆气哭。司危停下动作,盯着他仔细看,疑惑地问:“你哭什?”
凤怀月觉得你这人真是岂有此
众人七嘴八舌地劝,余回便假模假样打发宋问去追,结果自然是什都没有追到。夜色深沉得像是往整个世界里都注入黑而粘稠水,连满月也不能使得四周更加明亮些,海风裹满湿气缠在身上,像是某种滑腻妖。
宋问不自觉就起身鸡皮疙瘩,什破地方,连海都如此诡异。
大雾四起,凤怀月落处荒僻海岛上,反手就是剑。司危侧身闪开,顺势将他拎到自己怀里低头亲。凤怀月叽哩哇啦地乱叫,道:“打架呢!”
司危点头:“好。”
然后两个人就真在这座荒岛上打起来。这是凤怀月第回正经八百用自己新剑,只觉剑身被灵气贯穿时,轻得像是片蝶翼,还是会发光蝶翼。司危问:“喜欢吗?”
这晚海市生意极好,绵延无边灯火随着海浪起伏溢彩流光。司危也带着凤怀月登上艘小船,两片由旧灵骨炼成小纸人正“嘿咻嘿咻”卖力划着,引来周围片围观,有人高声问:“这个怎卖?”
“不卖。”司危道,“不是什好东西。”
凤怀月嚷嚷:“你再说遍!”
司危抱起手臂,嘴微微撇,小纸人立刻开始抡着木浆乱舞,身体力行地演示何为“坏东西”,小船在风浪中剧烈摇摆起来,凤怀月猝不及防往前跌,但这回并没有上演软玉温香抱满怀戏码,他单手握住船舷,用力往下压!灵力霎时贯穿,“咔嚓”声,船当中裂开。
“喂,小心落海啊!”周围片惊呼声。
凤怀月扬起片海水,噼里啪啦似,bao雨倾泻,自己则是转身撒丫子就跑。司危被沾湿浑身衣袍,但他并不生气,因为总归是要脱。
凤怀月警觉:“你这话是什意思?”
司危道:“打够就过来。”
凤怀月没打够,但打不赢,同样也被抓过去。司危逮他如逮小鸡,三百年前功夫是半点也没荒废。凤怀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躲闪不及地被压在厚厚棉锦堆里,他扯起脖子叫:“你怎对着哪张脸都行?”
司危道:“因为都是你。”
凤怀月纵身高高跃起。仓鱼上宋问与彭循听到动静,也被吓跳,还当是两人又起什矛盾,余回却处变不惊摆摆手,淡定道:“不必紧张,这才哪到哪。”
当年这两人吵起架来,可是连六合山大殿都能拆,眼下毁这区区艘船,简直连开胃小菜都算不得。凤怀月御剑穿风,司危很快就追上去。两人都做普通商贩打扮,加之又易容,所以飘飘行于海面时,并没有什浮天沧海远仙人美感,看起来就单纯是要撕破脸皮干架。
“还是去劝劝他们吧。”
“就是,闹出大动静,别又将什脏东西引来。”
“这带可万万落不得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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