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仅看脸,是分不清都主与小都主,于是巫女们又壮着胆子,将视线稍微飘。
巨大斗篷下,是巨大肚腹。
溟沉路踩着楼梯,往塔高处走,直到他背影快要消失,巫女们才反应过来,跪地齐声道:“恭贺都主出关!”
声轻飘飘“呵”自上方传来。溟沉用指尖敲敲肚腹,道:“兄长,听到吗,她们在恭贺你出关。”
……
“宁岛主!”彭流惊,迅速将她接住。宁不微摆摆手,调息片刻,方才道:“无妨,只是他似乎发现。”
宁不微能通过妖兽操纵溟決,那同样,吞噬溟決溟沉也能通过妖兽操纵宁不微,谁输谁赢,无非是看双方谁修为更胜筹。溟沉在第时间就觉察到自己体内不正常煞气,也明白方才溟決为何忽生异相,于是迅速出手将其逼退,并且嫌恶道:“贪婪废物。”
桃花妖兽趴在地上,已因方才双方来回拉扯而奄奄息。彭流见宁不微还要将手放上去,急忙阻止,却被宁不微挡开。她继续用手指穿过对方毛发,在逐渐冷却体温中,神识利用最后点时间再度与之交融——
“他还活着。”
“谁还活着?”
确,靠自己,是不能。”溟沉稍稍动动手指,溟決立刻觉得自己早已麻木脖颈,又冒出新钻心之痛,又或者说是钻心冷。
这冷是极纯净,像阳光下雪山,寒冽深厚,绝不属于鬼煞族。溟決在片剧痛中,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些事,他如梦初醒,大大不甘,恶毒地诅咒道:“非你之——”
声音戛然而止。
溟沉上下打量番溟決,然后显露出副很恶心表情,俯身咬上去。
彭流关切:“如何?”
阳光洒透黑色海,使得那里终于透出点蓝。凤怀月也不知从哪里弄跟小钓竿,端端正正坐在甲板上钓鱼,结果晒大半天仍无所获,连点虾皮也没见。
彭循蹲在旁安慰他,这里鱼有什好钓,被阴海都丧气养着,定然条更比条丑,钓不上来好,钓上来吓人。
宋问也道:“这种小钩只能在河塘中钓钓,海钓还是需要换个大钩。”
他随手拔下头上银簪,扭个鱼钩
“这只妖兽主人。”宁不微睁开眼睛,不可置信道,“他心,还在跳。”
扑通。
扑通。
门外红衣巫女们持灯而站,都在惶惶不安地等待着,烛光照得她们脸上明暗不定,刻钟也长得像是百年。好不容易等到殿门大开,她们先是惊,后又急忙弯腰垂首,不敢多言。
从店内缓步走出个人,黑袍黑发,苍白脸,唇边还有些未干血。
宁不微呵斥:“休要扰!”
彭流:“……”
宁不微死死卡着桃花妖兽脖颈,她能感受到两股煞气纠缠与相互压制,知道定是只鬼煞已经成功吞下另只,那倘若时机成熟,自己应当能继续借这只妖兽来牵制对方。
彭流大致能猜到她想法,但却并不能知晓黑雾尽头正在发生事,不过后来见宁不微眉头逐渐舒展,以为事情正在朝好方面发展,于是也稍稍松口气,掀起衣摆坐在对面,准备边喝茶,边继续等。
结果水还没添满,宁不微就猛地吐出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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