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无数次趁凤怀月不注意,从他布袋中取灵火归为己用,这经年累月盗窃行径,也是他能在枯骨城得手重要原因。
千丝茧内还出现深埋于地下医馆,凤怀月浑身骨骼尽碎,围在他床边巫医检查过后,道:“小都主放心,能救活。”
“救活之后,”溟沉看着床上人,“他还会记得过往种种吗?”
“记得,也可以不记得。”巫医察言观色,“不过先前鲜少用过这种数量毒蛊,恐有致傻风险。”
溟沉点头:“好。”
枯骨城里究竟发生过什,溟沉心里再清楚不过。
“不知道,忘,早就忘。”他口中这说着,下下拍着脑袋,整个人忽然如疯般,竟试图扑过来抢夺凤怀月剑。
小白如猛虎般拔高身形,将他扑倒在地!司危旋即祭出摄魂咒,抬手隔空按在溟沉脑顶。
“不!”
溟沉嗓音撕裂,却无法赶走脑海中那段那段真实发生过往事。千丝茧内世界,也正随主人崩溃而逐渐变换模样,满山牢笼不复存在,取而代之,是遍野凶妖,“枯骨城”木质牌匾被大风吹得摇摇欲坠,而在城池当中,赫然堆叠有座高可参天恐怖骨塔。
银针入脑时,即便是已经隔三百余年,现实中凤怀月也依旧觉得脑髓刺痛。而这场酷刑远还未完,巫医又用极长段时间,完成场换骨手术。溟沉将自己骨骼取下块,镶进凤怀月身体,那些巫医就在旁吹捧,道:“小都主果真用情至深。”
于是溟沉也就当真觉得自己用情至深。
在杨家庄三百年如跑马灯般变幻,日复日枯燥,日复日无聊,唯有变化是凤怀月,他生命力顽强而又蓬勃,从刚开始时奄奄息,到后来逐渐能自己坐,自己站,自己跑,以及自己满村子地乱逛。
村民们并不会将凤怀月与第美人联系到起,他们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世间还有这号人,加之刚刚病愈凤怀月也确实不算美,他身体瘦得像片纸,脸也白得像片纸,说句话要喘上半天,
“阿鸾!”
那时司危被潮水般枯骨凶妖团团围住,远远看去,像是孤身扛整座妖楼在天上飞。妖邪们尖锐地笑着,他们争先恐后将司危啃得血迹斑斑,血腥味又吸引来更多同伴,手勾手挂在起,拖出条长而畸形尾。
而溟沉当时就躲在不远处,正紧张地看着这切,不过更多还是在看凤怀月,看那坑底显露出只血手。他几乎与司危同时间觉察到骨塔即将下压。下个瞬间,司危拼力掏空自身修为,悉数向凤怀月方向灌去,而溟沉则是在片天崩地裂震颤里冲出来,趁着黑土与枯骨乱飞,趁着人人眼前都是片迷茫之际,张开漆黑大嘴,贪婪地接下即将摧毁骨塔、司危所有灵力。
也将凤怀月把拽出去。
在月川谷时,凤怀月经常会拎着兜子司危灵焰到处跑,遇到快要死掉花花草草,就停下来灌灌,而对于这种竟然胆敢将瞻明仙主灵力当成肥料嚣张举措,瞻明仙主本人是不怎管,即便要管,也只是装模作样骂两句,所以凤怀月依旧没事就趴在六合山炼丹炉上去掏火,掏得谷内花草抽条,也掏得溟沉修为暗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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