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过
高林立刻脖子僵直,不晃不晃。
梁戍重新闭上眼睛:“有人来。”
高林收起调笑,从护卫手中接过长刀,转身看向另头。
片刻后,果然传来窸窣脚步声,以及断续呻吟,声赛声凄惨痛苦,放在这黑天半夜野林子里,毛骨悚然,和闹鬼差不几分。
阿宁悄悄问:“公子,听这声音,是有人受伤吗?”
高林拿些吃食给阿宁,见他整个人都兴高采烈,不住左顾右盼,便问:“在看什?”
阿宁回答:“看林子。”
高林吸取下午“不将不成不什,所以叫阿宁”天书教训,没有继续追问林子有何可看,只是淡淡颔首,斯文尽显,尽量不给王府丢人。
柳弦安也在看林子。这是他第次露宿野外,古木高密林风清爽,风景空旷高远得像是幅画。
圣人以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想来差不多也该是此情此境吧。
人。
梁戍看向他:“你在想什?”
高林摇头:“没有没有,什都没有想。”
柳弦安吃完饼,就被小厮强行拉出去散步消食,两人齐齐站着打圈按揉胃,反正高林之前是没见过这种养生权威局,于是自己也跟着学两下,模样喜感。阿宁没憋住“扑哧”乐,柳弦安也笑,而他笑,场面就很不得,高林低声道:“乖乖,怪不得公主非要嫁。”
梁戍对此不置可否,他大步踏出茶棚,翻身上马:“出发!”
柳弦安点头:“是。”
从林子里“哗啦啦”钻出来伙人,他们穿着样式统黑衣,应当是出自哪家镖局或者武行。其中四人用担架抬着名伤员,另外有个看着像是头目,上前规规矩矩向高林行礼:“这位大哥,能否行个方便,让们今晚也宿在这里,别处实在找不到块干净地方。”
“旁边还有空地,诸位自便,莫吵到家主人。”高林见火堆上还有几只剩下野味,便让护卫并给他们。镖师连连道谢,挪到旁也生起火,又将烤肉撕碎,加上饼和水,搅和出碗肉糊糊,喂那伤员几口。
阿宁伸长脖子看:“他伤得可不轻。”
满身是血,瞳光涣散,胸腔发出声音像是在拉风箱。那伙镖师在喂完饭后,又从行李中翻出伤药,拔开瓶塞想替他换绷带。
他松垮裹起毯子,感慨声,惬意万分。
高林隐隐觉得自家王爷计划似乎又要落空。
因为别人家公子并没有因为要宿于林中而感到不满,相反,看着还很舒坦。
这找谁讲理去?
梁戍说:“你要是继续在那里摇头晃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
阿宁将柳弦安扶上马车,盘算着往后要同高副将混熟些,看看能不能有机会也给公子讨要匹小马来骑,好多让他动动,别总是吃完就睡。
心里正想着,回头,柳弦安已经又找好打盹姿势。
对于柳二公子来说,马车里坐着是王爷还是阿宁,其实是没多大区别,因为谁都不耽误他梦为飞鸟,梦为游鱼,此时厉乎天,彼时没于渊,自由自在得很。
就这路自在到暮色低垂时。
马车停在林地深处,篝火也生起四五堆,伙食比中午要好,护卫们去林子里打野鸡,不消片刻就烤得喷香冒油,还有大包酸甜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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