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弦安便没有再说话。
过会儿,梁戍突然伸出根手指,像敲门样,在他脑袋上叩三下。
柳弦安不解:“王爷做什?”
梁戍道:“叫你这位朋友出来,别再洗澡,有些东西是洗不掉,徒增烦恼而已,倒不如与们共饮杯。”
柳弦安说:“王爷怎知——”他原本想问,王爷怎知道定是大道中朋友,可转念想,也对,自己在现实里没有朋友。
“啊?”柳弦安心虚地回神,“没什。”
梁戍道:“看着不像是没什。”
柳弦安嘴硬:“确实没什。”
但也可以勉强有有。
他斟酌再三,又捏起块米糕,假装很不经意地说:“有位朋友。”
柳弦安问:“城中有人成亲?”
“谁会选在这种时候成亲,要什没什,酒楼里怕是连席都凑不出十桌。”梁戍道,“是石瀚海在树下埋酒,他侄女成亲时用些,这是剩下。”
“原来是女儿红啊。”柳弦安倒小杯,“沾点喜气。”
梁戍皱眉:“嗓子怎哑成这样?”
柳弦安抿小口酒:“说早上话。阿宁治好桑延年惊惧病,他今晨主动提出要来帮忙,就让他坐在旁看着,顺便讲取蛊虫时应该注意事情。”
股凉意钻脑髓,三伏天里起身鸡皮疙瘩。
别问,不敢动。
梁戍从她手里接过点心匣子:“扣你十天月银。”
“啊?”程素月哭丧着脸,“下回不骂它行不行?”
“不行。”梁戍翻身上马,“让你长点记性,省以后再胡言乱语。”
梁戍笑着问:“出来吗?”
三千大道中柳二公子闭起眼睛,将湿漉漉骁王殿下从水潭里使劲拽出来,又让他穿件大袍子。
“出来。”
梁戍笑:“好,你有位朋友,然后呢?”
“然后他总是在洗澡,洗就洗很久。”柳弦安问,“王爷觉得这是因为什?”
梁戍看着手中酒杯:“或许是他觉得自己身上罪孽太多,杀气太重,所以想洗掉些。”
柳弦安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时竟愣。
“不对吗?”梁戍看着他,“那也可能是因为别吧,总归个人若是觉得自己干净,是不会直洗澡。”
“听懂吗?”
“没有。”柳弦安道,“并没有问,不过看他表情,应该是半句都没听明白。”
梁戍暗自摇头,给自己也斟杯酒。
柳弦安吃完两三个米糕,肚子饱,就又想起昨晚梦境。
梁戍问:“在想什?”
“可是……”程素月眼睁睁地看着玄蛟路绝尘而去,带着对十天月银心痛嘟囔,“可是又没说错。”
那山上确实没有媳妇啊!
只有柳二公子小红马,最近心情还不太好,因为阿宁想让它减减肥,所以削减不少夜食。此时它正在马厩里咀嚼着没滋味干草,听见远处传来玄蛟嘶鸣,连眼皮都没眨下。
柳弦安也听到玄蛟叫声,他站起来伸个懒腰,让后面排队百姓先回去吃饭,下午再来。自己则路回到住处,果然见桌上多个点心匣子,洗净手打开之后,只只小兔子分外可爱。
梁戍从门外进来,手里还拎着小壶酒,香气浓郁,上头贴着红色封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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