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
高林赶忙谦虚,也就般吧,也没想到自己竟在说媒牵线领域有着如此惊人潜力。他拖过个软垫盘腿坐下:“柳二公子怎说?”
梁戍道:“他说自己懒得成亲,也无意于任何人。”
高林笑容僵瞬,然后立刻站起来想溜,但未遂,只能叫苦:“怎会呢,问过阿宁,柳二公子先前从来没有关心过旁人喜好,他好像连柳庄主喜好都不清楚,而且也没有替别病人准备过糖。”
甚至因为行军时甜根和山楂干数量很有限,所以就连那些十三四岁毛头小兵,也并不能得到柳神医点酸甜,顶多只能获得段云山雾罩哲学道理,类似于“你觉得眼前药是甜,那它就是甜”,简直又枯燥又瞌睡,痛苦翻倍。
高林道:“而王爷药好喝得都能当成补汤来细品,难道这还不算有意吗?阿宁说柳二公子为能让苦味少点,连每味药要在什时候放,都会亲自过问。反正若是对个人如此上心,要是亲爹,要肯定已经爱得要死要活,非娶不可。”
由他牵着自己衣袖,去看看树木,看看宫殿,骑着白鹤,将每重世界都自由飞个遍。
今晚月色正美,所以他将这些梦选择性地挑部分,说给现实里梁戍听,都是穿着衣服那种。在大道中,两人或同游,或饮酒,醉就在桃花树下相互靠着睡觉,简直既浪荡又浪漫。
梁戍点头:“好,待到仗打完,就带你去同游饮酒,醉卧桃花,将梦中事情全部做遍。”至于注定要反复挨训白胡子老头,朝中也有群现成,并不难找。
柳弦安却想,还是不能“全部”做遍,因为梦中除桃花贤士,还有瀑布下温泉。他其实很欢迎骁王殿下在疲惫时,来三千世界中放松沐浴,但实在不想梦到过多细节,所以每每从梦里惊醒时,都会稍微愁苦阵,不懂自己怎会越来越狂野失礼。为解决这个问题,柳二公子只好在清醒时候拼命想,要让温泉充满氤氲白雾,要建立圈屏风,要修通天墙,甚至还亲手画许多穿着浴袍骁王殿下,在睡前猛看,但都没用,旦大梦袭来,该细致周正地方,还是细致周正。
苦恼极。
梁戍觉得这是自己认识高林以来,听到人话最多天。
不过坦白讲,他本身也不觉得柳弦安今晚“不爱不欲”,就定会维持到地老天荒,毕竟是在天上孤独飘四万八千年睡仙,要让他头脑清醒地回到人世间,再学会情爱之事,还是需要费番心思。
于是便大发善心地没有继续找茬,挥手将高林打发出门,自己往床上躺,安心睡。
柳弦安却没睡,阿宁先前已经睡觉,现在也不困,就问他:“公子在想什?”
“没想什。”柳弦安趴在被子里,将上半身撑起来些,“最近总是梦到王爷。”
梁戍觉得他揣着手叹气模样,看起来更像御花园里那只愁眉不展猫,便伸手去撸。
柳弦安也不躲,反倒被揉困,于是打个呵欠。
梁戍叫过玄蛟,带着他道回营地。
高林也没睡,听到消息,“呲溜”就钻进主帅大帐中:“怎样?”
梁戍坐在床边:“让你当个副将,真是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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