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戍拎住他胳膊,没再松开。有人拽着,柳二公子就越发自由地不看路,后来干脆闭起眼睛,深脚浅脚,虽然每步都踩在未知里,但又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摔倒,这种已知和未知交界感是他之前从来没有体验过,颇为新奇,就又向前迈大步,却被梁戍把从后领上拎回
柳弦安正在琢磨闹鬼事,血呼刺啦,琢磨得很入神,结果抬头就撞上骁王殿下温柔得能拧出水目光,又被吓跳,受惊程度不亚于听到方才那声鬼叫:“王爷?”
梁戍挑眉:“嗯?”
柳弦安在他面前晃晃手,试探:“王爷没有在听说闹鬼事?”
“没有。”梁戍顺势握住他指尖,“平日里直让多休息,少用脑,现在休息,你却又来催,哪有这样大夫。”
柳弦安解释:“没有催。”只是问问。
出去,高林问:“牟大婶,你是不是曾经得罪过人家?”
牟翠花脸都白:“是与她爹吵过两回,但这城里谁没和万贵吵过架?况且那丫头小时候在家里吃过好阵子饭,有两回病,还是掏钱请大夫,哪里就得罪?”
“也不算没得罪过吧。”有个上年纪老官差插话,“你不是想让那丫头嫁给你儿子?后来老万不同意,你怕没少在背地里嚼舌根。”
牟翠花被说得哑口无言,又理亏,干脆又装作气短,个字不肯言喘,众人便把她先扶回房中。
去别处搜寻官军这阵也回来,都说没有发现。
现在休息休息也行,反正要问话也得等明天,便道:“那也休息阵。”
梁戍可太喜欢他这种理直气壮犯懒,也有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总之要是高副将端着架子来句“要休息”,那骁王殿下八成会脚把人踹去军营继续干活。但换成柳二公子,这种行为就处处透露着可爱,别说是休息阵,就算是要休息辈子,骁王府里也能立刻搭起张大床。
柳弦安头脑放空,跟着梁戍漫无目地走,座正在闹鬼城,自然没什看头,但他依旧觉得像这散散步也很好,思绪不由自主又飘到八千里外,梁戍用余光看见,就提醒:“看路。”
柳弦安脚下立刻崴。
不说可能还没这快。
柳弦安道:“倘若直抓不到那女鬼,这城里岂不是要永无安宁?”
老官差悄声说于他听:“大人已经将此事上报给西南驻军总统领,军队这几日就会抵达怀贞城,到时候进出只会更加严格,几位还是早些出城吧,何必凑这阴森森热闹,瘆得慌。”
他边说,边去追赶其余人,继续夜巡。这片空地又重新恢复安静,梁戍让高林先将阿宁带回客栈,自己对柳弦安道:“若是不想睡,就再带你到城中走走,冷不冷?”
“不太冷。”柳弦安揣着手,“看方才那名大婶反应,不像是因为服药产生幻觉,也不像是精神有问题,她八成是真看到什东西。”
梁戍替他将披风裹紧。这是阿宁在路上新买,不贵,但厚而轻便,领口处缀着圈毛,越发衬得柳二公子面如冠玉,多几分裹着大袍子时不大显露斯文精致——从浪荡不羁赤足淌水竹林睡仙,变成要在竹林里搭座漂亮宫殿,被好好养起来讲究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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